肖寒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兄长这是又看到与她相似的人了?”
每次出门,在人多纷杂的时候,肖钺白总能看到一两个和桑澜相近的身影。
在这时,肖寒衣也只能默默无言的等他收敛好情绪。
肖家都已亡,兄长内心寂寥孤僻,一腔仇恨无处可报,不过寄予些思念罢了,有何不可。
肖钺白否定的摇头,脚后跟已经克制不住的抬起来了。
“不,今天的好像就是。”
他可从来没把别人看做是桑澜过。
桑澜永远都只是桑澜,别人或许有与她几分相似的,但是却从来都不是她,他绝对不会认错。
肖寒衣在听到肖钺白说了这话之后,眸底起了几分讶异,然而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家兄长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追了出去,她根本来不及去追。
肖寒衣愣了一下。
目色凝重的看向紫竞国宫殿之主。
“今日还有大事要做。”
一百年前老祖留下的预言成真了。
紫竞将灭,风云起,落雨先诛。
他们肖家乃第一世家,就是相携了紫竞国多年的雨,落雨已经先诛,而下一个将灭的,便是整个紫竞!
然而,他们凭空知晓预言,却没有掌握半点应对的措施,此时也不过只是在外逗留,查看异样随机应变罢了!
这时,肖寒衣猛然看到前方不远处,黑衣双剑的少年在一个摊位前买东西。
她目光再次一变。
李天玄!!!
三月前,李天玄当街劫走桑澜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们肖家不会放过他!
即使现在肖家只剩下她与兄长两人苟延残喘,但是,他们两人也代表着整个肖家。
于是,当不设防的李天玄被认识的人下暗算缠住时,他是懵逼的。
他本有法子离开,可是看着肖寒衣冰冷泛红的眼,还是停住了。
不过可不是怜惜她,而是别的意味。
“徒劳,徒劳。”
李天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眸中一片意味深长,令肖寒衣眼中的危险之情更甚浓重。
“我会杀你。”
四个含着千年不化冰雪的字,冷的彻骨,冷的令人心发慌。
李天玄却仍然是那副恣肆的模样。
“你的兄长在哪,若不出现,便给我带话给他。”
肖寒衣牢牢的捆着他,将他拖向前,话少的可怜,只给他施舍四个字。
“你不配。”
李天玄笑的阳光,两颗小虎牙忽闪,“不配。”他反讽了自己一句,而后突然出手如电,远处被击落的月隐嗖的一下飞了过来,直直朝肖寒衣的面部插曲。
肖寒衣不得已朝后仰。
接着,火红的赤魅又跟着袭了上来,朝肖寒衣小腹刺去。
肖寒衣灵活的躲过,一个灵火遁挡住了那赤魅剑的余波。
哪晓得李天玄看到她身上的火,忽然主动闪到她身旁。
他身上的绳子,被灵火一烧,骤然断成了两截。
他松松骨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只是想让你替我告诉肖钺白,以后都不要去找桑澜了,她已拜入大道,从此无心无情,谁也不能阻止她。”
“真的么?”
一道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肖寒衣扭头,看着她的兄长从巷子后面拐了出来。
天色已暗,远处透来微末的灯火,加上他的长影,映照在地上影影灼灼的,有些暗沉,萧条。
李天玄讶异了一瞬,接着笑着说,“自然。”
“那你为何可待在她身边?倒是借着某些虚伪的名义,窥伺于她吧。”
肖钺白也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苍白,令人心惊。
他出生便含着金钥匙长大,要什么有什么,第一公子的权力与称号,从小到大,身上环着与生俱来的矜贵的气息。
只是在落魄之后,身上的矜贵不减去,然而多了几分沧桑与温柔,还有,温柔底下的凛冽杀意。
在他说完那话之后,不等李天玄说话,带着杀意的滔天灵气,便向着李天玄冲头而去,要倾覆他。
“夺妻之恨,自当终生难忘。”
即使,肖钺白曾庆幸过桑澜不在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