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能从那般险恶的童年环境里存活下来。
想到此李天翔的心情就十分不平静,迫切的想找到答案。
他守在桑澜面前等着她睁开眼睛,可是一分一秒,甚至一整夜过去了,桑澜都没有睁开眼睛。
他看看晨曦破晓的天,又听着远处传来的鸡犬声鸣,眼神一点点变冷,变得失落。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他耳后响起,“李天玄。”
这三个咬字很重,李天玄没回头便大概猜到是谁,而果然他一回头便见到了肖钺白。
肖钺白一袭月牙色的长袍站在晨曦处,风姿卓越。
但是他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他盯着李天玄看了很久,启唇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身临其境的梦。”
李天玄挑眉,面不改色眼眸深似幽谭,“你也知道是梦,梦刚巧都是恰恰相反的,不过我也很好奇肖兄做的是什么梦,不妨说说吧。”
肖钺白听见他说此话,脸依然很黑,他大步走来,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因为李天玄从他的眼眸中捕捉到了浓浓的敌意。
肖钺白道,“在我婚礼当日,你将我的夫人桑澜抢走,搅坏了我的婚礼。”
李天玄一听就眉头一皱,但是他嘴角依然含着笑,“只凭一个梦境,肖兄就说此话,有些过于儿戏了吧。”
肖钺白却不管他话里藏刀的含义,他只是摇摇头目光锐利紧逼他,“可我信了。”
李天玄微微一怔,随即表情也冷了下来,他唇边溢出讥讽的话语,
“肖兄是在试探我吧,毕竟你若信了 ,该无法从梦境中脱离才对,要知道梦境的造就者可是先知者,先知者无比强大,若你信一分,你都会永远深陷其中,无法脱离。”
肖钺白听到他说这些话似乎某种想法被戳中了,但是他没有任何表现。
他轻嗤一声,径直越过李天玄,走向了昏迷的桑澜身边,他将桑澜拦腰抱起。
李天玄见状下意识想伸手来抢,然而手指动了一下,就遇上了肖钺白冷漠的眼神。
肖钺白道,“让开,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不允许别人碰。”
李天玄听见这话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没再做出别的动作。
“肖兄,请吧,天亮了,这件事大概也要结束了。”
肖钺白没再理他,径直离开了。
在前不久他们来到此村落时,本来打算去找桑澜,结果误打误撞的天黑了,所有人都被拖入了梦境里。
此时的某个房间,肖寒衣坐在破旧的床上,周围的环境也很潦草,她穿着一袭雪色加天蓝云纹点缀的长衣却显得无比矜贵。
那张胜似白雪的面容也恍若天神下凡般遥遥不可相及。
良久,她望着那破了洞的窗户,眼神有些恍惚。
此刻她的心里在想的是桑澜,若这个想法被人知道,一定会觉得惊世骇俗,哪有小姑子想着自己的嫂子的。
但是有人知道了她的更深处一层埋在心脏底下的禁锢想法便会更觉得可怕。
因为肖寒衣压根就不是什么看似皎洁如白雪,善良天真的人。
其实她自从被送到肖家之后,就再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等的是什么。
等的是一个,已经维持了一百多年的阴谋,而她是那个阴谋的牺牲者,也是为了解决那个阴谋的任务者。
想到此肖寒衣就没有再想下去了,因为此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房门外传来了肖钺白的声音。
“寒衣,给兄长开门,我带桑澜过来了,桑澜入梦之后,已经天亮了,她也没有醒来,你会一点医术,给她看看吧。”
肖寒衣听着兄长话语里含着的关切,她沉吟了一瞬,将门迅速打开,而后将桑澜接过抱去了床上。
肖钺白见她这么情急的把桑澜抱走,心中有一丝奇怪的怪异感,可他也没有多想,毕竟要看看桑澜身上的情况危不危急。
肖寒衣仔细检查了一遍桑澜的身体之后,抬头看向窗外的光。
“等太阳完全升起,天空无一丝阴霾之时,她若再不醒来,便恐怕无法再醒来。”
肖钺白一听,顿觉心脏如被大石压住,瞬间变得压抑至极。
他忍不住问她,“究竟是为何?是先知者拖住了她么?,还是她信了那个梦境,所以不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