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平有序的朱村,是难以让梦呓达成目的的,而一个混乱的朱村,却有机会让他浑水摸鱼。
“梦呓!!!你个死小孩,在这里躲着偷懒是吧!”
“我们家白给你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让你干活,你特么个白眼狼的东西,还偷懒。”
此刻的天,阴沉沉的,即将下雨的样子。
这不是该放牧的天气,就算梦呓到了村东,领了羊,此刻也要送回去,回家。
故而,梦呓反驳道:“今天,不是放牧的天气,我没有偷懒!”
出声的是一个又高又壮的胖子,正是朱介的儿子朱旱,那个跟自己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朱家少年。
朱旱比他大上两岁,脸上已经微微张开,脱离了少年的稚嫩,向着青年而去。
虽然只年长了两岁,但是朱旱从小吃的比梦呓好的多,长得也壮实,高了足足一个头。
此刻,正在,居高临下的冷笑。
“我说你偷懒了,你就偷懒了,怎么?不服气?我看你是好久没有遭打了,皮痒痒了吧?”
朱旱呵呵冷笑着。
梦呓的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思索。
自从一年前,村长来到朱介家,呵斥了朱介一遍之后,朱介一家对他的打骂欺辱就消失了。
毕竟,他是未来的祭品,要养的白白胖胖的,献给飞天大神。
他也是因此,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将那个慈祥的村长,视作了自己的爷爷。
不过这份救赎,在昨天,全部化作了荒谬的笑话。
如今,这个世界对梦呓唯一好的存在,只有自己的小黄狗——有福气。
“怎么?干嘛不说话!你是心里不服气!搁心里骂我嘛?”
朱旱狠狠一拳,打在了梦呓的胸口,将其捶出去数步。
梦呓没有愤怒,甚至连此刻朱旱在他身体上施加的攻击,都不在乎。
无论是语言的谩骂,亦或者殴打,他都已经平静了。
儒家有言,以直抱怨。
遇见那种跟你有怨的人或者事,不要因为情绪而一时逞凶。
而是冷静思考,好好问问自己,这人该不该死,自己占不占理,会不会是误会。
若是确定了对方就是个该死的混蛋,那便周密布局、心中模拟、认真准备,打击报复对方。
此刻,梦呓心中就是这样类似的状况。
自小被侮辱折磨,寄人篱下,他的心中早已感受不到愤怒、委屈、恐惧和痛苦。
他的心已经死了,在昨天之前,他的心里,还有村长的一席之地,而昨天,那个伪善的面具被撕开后,他唯一在乎、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只有“有福气”了。
“嗯!”,梦呓淡然的点了点头,“你要是打我的话,我就跟村长告状去!”
梦呓不会真的认为村长这个伪善者会真的给他撑腰,他只是在试探,试探眼前的朱旱。
朱旱的态度,似乎发生了某种转变。
按照,朱旱从小到大的习惯,他虽然殴打自己,但是并不会下死手的,毕竟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用。
果不其然,听见梦呓的话,朱旱一点不慌,哈哈大笑,狞笑着活动着手腕,向梦呓而来。
“哈哈哈!那我可怜的小沙袋,想去告就告吧!不过,先让你朱旱爷爷给你长长记性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