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爱儿面露喜色,再次感叹着内力的强大,“耶!我真的做到了啊!好厉害的内功心法,高人!高人!我把他们都打倒了呢,怎么样厉害不厉害啊?”
她满心欢喜的朝高人看去,嘟着嘴,非常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肱二头肌!
面具男看危机解除,便不再强撑着身体,瘫在一旁,沉沉睡去。
“高人!高人!”
连爱儿收起笑容,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使劲摇,“别睡啊,不能睡!”
她急吼吼地捧着高人的脸庞,拼命拼命地喊着。
面具下的他还有微弱的意识,只不过身体太过于阴冷,他醒不过来了。
他动了动手指,彻底失去了意识。
连爱儿知道高人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暂时休克,必须先想办法为他止血才行。
“不行,这树洞四面漏风,不易包扎伤口。我得先找找别的庇护点才行!”
她在周围跑了两圈,在一处不起眼的山丘上发现了废弃的木板房。
屋顶由几垛干枯的茅草杂乱无章的堆砌而成,几处已经塌陷,露出房梁腐朽的木头。
隐约快没了的天光,刚好射进屋内,让阴暗潮湿多年的破房子增添了稍稍阳气。
连爱儿走近仔细打量,这房子不大,里面放着几块破碎的木板,好在四周都被围上了,倒是现下治疗的好去处。
她不敢逗留太久,随意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区域。
连爱儿运转周身内力,将高人扶起,若不是这力量,恐怕她一个人是无法将人拖到百米外的破木房。
连爱儿捡来柴火,学着记忆里高人点火的样子,在角落燃着了一堆火。
她在这周围又转上了好几圈,才找到止血的草药。
她将高人的身躯平躺在地上,快速地解开他的衣衫。
浸满血水的衣服重得很,她没扯两下,手腕处就传来酸麻之感。
她吃疼的甩甩手,“哎呦,连爱儿你争点气!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吗?”
连爱儿忍着手上的不适,脱开了高人的衣物。
高人的肩膀是贯穿伤,拨开周围的皮肉,深可见骨,要是再不处理恐怕要发炎化脓了。
胸膛上的开口也有拇指粗细,连带着皮肉外翻着,看上去极其严重。
手边没有趁手的包扎工具,连爱儿见高人危在旦夕,也顾不得男女有别。
她用匕首刺开里衣,把衣服分成好几条白布,放在一旁备用。
“高人你千万要撑住啊!我现在帮你把箭拔下来,只要忍过了就不疼了!”
面具男仍然是无动于衷的闭着眼睛,连爱儿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撑起高人的身躯,看向他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以及他干涸苍白的嘴巴。
连爱儿吃力地伸出都是虚汗的手,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用掌力吸住了箭头。
她心念一动,连带着箭头也从肉骨里拔出,只是动了一点点。
高人本在昏迷的意识便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呃…嗯!”
高人闷哼一声,整个脖子都被憋红了,青筋暴起,十分苦痛。
连爱儿再次湿润了眼角,屏住呼吸,“马上就好了!再忍一忍!忍一忍!”
她集中精力,在一阵热血飙起之时,彻底拔除了箭矢。
长有半臂的物什被取出,连带着对穿的伤口血流得更多。
连爱儿把草药放在嘴里嚼着,尽快涂在伤口处,再将白布缠绕紧实,虽还有血溢出映红了布条,总归是保住了性命。
她把两处伤患包扎得结结实实,才肯放下高人的身体。
高人的情况不太乐观,她探了探鼻息,呼吸还很弱,特别是身上开始发热,不自觉地开始抱着自己。
这是发烧的症状!
“怎么办?!这血是不流了,可你总发冷该怎么办?!”
她用匕首将火堆搅得更旺了些,还是治标不治本。
“要是把内功还给你,估计你就不会那么冷了!唉,算了。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也不能放任你不管啊!”
连爱儿再三权衡下,才为高人张开怀抱。
她用体温加上运行内力所产生的热量,包裹住了高人的躯体。
如今高人在她眼里无性别之分,只要你救他性命,便是好办法!
时间流逝,短短两个时辰后,天光全无。
随着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山中树林渐渐被一层厚厚地黑暗所笼罩。
夜色如墨,悄无声息的渗透进每一片树叶,整片山林像是被装扮的神秘国度。
它们在冷风之中伴着沙沙作响,唱诵着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