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犹如五雷轰顶般震在原地,急急忙忙地来到床榻前,当看见夏槿初的印堂发黑,眼圈泛青,嘴唇乌紫的样子,很明显就是食物中毒的现象。
“怎么会食物中毒呢?这东厨的下人统统给我叫过来,我要挨个审问!”
姜嬷嬷哽咽着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
“回禀太夫人,这些食物据婢女说是按照您的吩咐送来的,菜肴中并无毒素,只不过是食物之间相克,这才导致咱家郡主食物中毒的根源。”
太夫人闻言脸色骤变,她何曾让婢女前来给夏槿初送来晚膳之说,于是命柳嬷嬷前去把那多事的婢女给揪出来,她要好生审问下究竟是何居心!
“槿初,我的好儿媳,将军府不能没有你你可得坚持住了,一定要熬过去!”
【你死了不打紧,以后谁来操持打理府中这些琐事,谁来填补府中的亏空,谁能利用权势助云峥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迟早坐到元帅之位上?】
夏槿初静静地躺在那,读取到她的心声,不禁暗中嗤笑。
果然,宋家上下这一大家子全都是鳄鱼的眼泪,假慈悲。
一心都巴不得她早死早超生,各个虎视眈眈地想要榨取她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家子的吸血虫了。
就在太夫人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哭得老泪纵横时,忽闻门外传来一道急促地脚步声。
“母亲。”
宋云峥风尘仆仆地赶来,当看见屋中的下人都哭成了泪人,心中多少有了谱。
“您大病尚未痊愈,不可大喜大悲过度,怎么跑到这来了?”
太夫人见他终于肯现身了,没好气地埋怨道:
“都怨你!你要是不总是气她,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宋云峥不想让她跟着操心,只好勉为其难的顺着她的话,心不在焉地哄了哄。
“母亲所言极是,儿子不该同她置气。不过此番听闻她是食物相克引发的中毒,那要怪要也该怪这些不长脑子的下人,白瞎一双眼和鼻孔光用来出气,也不知一点常识。”
说着,便转脸瞪了眼姜嬷嬷,却突然想起之前被她扇耳光之事,仍然心有余悸。
立刻话锋一转,怒斥了海棠。
“你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食物相克的常识我不知道吗?亏你还出自燕王府。”
海棠被他劈头盖脸一通训斥,气得面红耳赤,正欲开口反驳,却被姜嬷嬷暗中扯了扯袖角,这才忍气吞声下来。
【哼,我才不同小人一般斤斤计较。你这般训斥我,我家姑娘迟早会修理你!】
宋云峥见她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于是趾高气扬地说:
“怎么?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你们都退下闭门思过去,我要留下单独和夫人说会话。”
太夫人见他总算是肯回心转意了,希望在他喋喋不休地念叨下,能够唤醒夏槿初的意识,十分有眼力见的在柳嬷嬷的搀扶下离开,给他们小两口制造独处的机会。
海棠和姜嬷嬷十分担心宋云峥会对夏槿初不利,于是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却并未走远,而是附耳紧贴在门上,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夏槿初感受到有只冰冷的手指正顺着她的额头一路滑至嘴角,忽闻耳边传来他那冷冽地轻笑声。
“夏槿初,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