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自责难过,很明显这等腌臜货全都是些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她们所说的话,不足为信。”
“宋府起内讧,反倒是随了某人之意,此番计谋得逞,正中某人的下怀吧。”
夏槿初听出他这是在说自己,不怒反笑道:
“宋云峥,曹嬷嬷的年纪虽老了,但是她心不老,所作所为依旧细数地一清二楚。”
“你现在把她杀了,难不成是恼羞成怒,想掩饰些什么?”
“还是说曹嬷嬷所言属实,婆母确实有谋害我之心,你为了不让她抖搂太多内幕,于是就杀人灭口,试图息事宁人。”
宋云峥见她就像是自己肚里的蛔虫,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她的那双慧眼,有种很强烈的挫败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就伤不到她分毫,反而还浪费了自己的精力。
太夫人见宋云峥被怼得哑口无言,莫名有些心虚,但并不存在愧疚。
她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先稳住夏槿初的情绪,以免她这个节骨眼上休夫,那样的话,将军府可就永无翻身的机会,输的一败涂地。
“槿初,你可千万别相信这两个老泼皮的话。这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乱咬人。”
“她们彻底疯了,逮到谁就满口喷粪,你要是认真就输了。”
【我这解释难不成有些苍白无力,看她这面无表情地样子,难不成想要我跪下来求她原谅?】
夏槿初见她还在为自己找补辩解,冷冷地说:
“太夫人,眼下人证物证俱在,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又让我该如何相信您的话?”
太夫人见她连称呼都变了,吓得脸色煞白,拖着沉重的病体,颤颤巍巍地起身。
“好,既然我这个老婆子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信,那我就给你跪下赔罪,你总该会高抬贵手了吧。”
说着,便推开柳嬷嬷的搀扶,双腿打软着在夏槿初的面前正欲跪下,故意停顿了下,却发现她并未起身前来阻拦,这下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她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难不成真的要我这个做长辈的,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向她卑躬屈膝的请求原谅?那这以后我在将军府还如何树立威信?】
夏槿初倒要看看她是诚心忏悔,还是虚情假意,读取到她的心声后,更不会接下这个茬。
太夫人最终迫于无奈,想不到就连亲生儿子都只顾着坐在那静观不语,硬着头皮在她面前跪下了。
“槿初,我老了,不中用了,人也糊涂了,这才放心大胆地把府内事务全权交由你处理。”
“你不要听信他人的挑唆,以免离间了咱们婆媳之间的关系,撕破脸皮对彼此都不好。”
宋云峥见母亲一把年纪还向晚辈下跪,顿时坐不住了,刚才还以为她是说出来胁迫夏槿初的,不曾想过她会真的下跪。
“母亲,您这是在做什么?快点起来!”
【夏槿初,你敢让我母亲跪你,你也不怕短命,承受得起如此大礼吗?】
夏槿初冷眼相待,见她们母子俩在假心假意的极限拉扯,不急不躁地端坐在那。
一旁伺候的婢女嬷嬷,见到这种情景,一时间纷纷束手无策,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搀扶太夫人,可是又畏惧夫人的威严。
通过解决这些接踵而来的祸端后,夏槿初能感觉到自己在府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平日里一些喜欢背后嚼舌根,恶意诋毁她的婢女、嬷嬷都甚少议论她了。
想不到如今,曾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太夫人,也不得不服软前来向她赔个不是。
这回,属实扬眉吐气,狠狠地重挫了宋云峥的锐气,谅他也不敢轻易口出狂言,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