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的话,想要和严氏说。
可是,到了最后,只变成了一句:“母亲,我很好,家里也很好。”
而后,便是一种冗长的悲伤。
“施主。”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和尚,满脸慈悲,声音悲悯:
“你来了。”
脸上无悲无喜。
叶云岫收起了眼中的悲伤,换上了他之前熟悉的平淡,慢慢地转过身来,“了无大师。”
了无淡淡地嗯了一声:“最近过的如何。”
叶云岫道:“尚可。”
了无大师看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少女,平静的眼眸中,似乎是闪过了一丝淡淡地担忧:“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叶云岫的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浮现的冷意:“无事。”
叶云岫这番态度,惹得了无大师平静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众人不易察觉的难过:“阿岫,你有事要和我说。虽说我已经出家,不管俗事,但我,”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儿,便被叶云岫给打断了:“了无大师,您是出家人,又是得道高僧,又何必为了凡尘俗事惹尘埃呢?了无大师,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也并不熟悉。”
叶云岫看着眼前与她一般年岁的少年,心中异常平静。
他是叶家二房的嫡子,是父亲曾经最看好的后辈。
可惜,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便遁入空门。
本来,这事与长房无关。
但偏偏,李氏逢人便说,她的儿子的遁入空门,是因为她父亲杀戮太重,以至于长房绝子,柱国公府无人继承。
这番恶毒的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母亲的耳中。
母亲不顾重病在身,强撑着身体去和李氏大闹了一场。
李氏强词夺理,气的母亲都昏过去了,让母亲的病,更重了。
她去找过叶正鹰。
叶正鹰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是为了一句闲话争吵,失了国公府的脸面,便不了了之。
后来,传入了他耳中时,他也不过是说了句,出家人不问俗事。
叶云岫知道,他说的没错。
但是,她就是不懂。
李氏仗着他在佛法上高人一等,能有机会结交很多的权贵,便隔三差五的让人来找他。起初,他还用出家人不能插手俗家事物来搪塞。后来,就变成了,每隔几日便主动和李氏说些闲事。李氏便抓着机会,借机又攀交了许多的权贵。
叶家二房的地位,水涨船高。
柱国公府的人,都避其锋芒。
李氏一时风头无两。
后来,母亲病重。
李氏竟然拦着人,不让人给母亲用药。说她的儿子是得到高僧,诵几天经便能痊愈。
若不是后来,她让玉屏用暴力的手段,逼得李氏不得不让人去找大夫,怕是母亲也不能挺到今时今日。
她和了无曾经说过这事。
了无当时说,人没事便好。
却绝口不提,因为李氏的无知,害的差点死去的母亲。
如今,又假惺惺地说,家中有事来找他。
这算什么?
炫耀吗?
“阿岫,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