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了十三个小时,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袁诚终于出了手术室。
生命体征暂时平稳,转入重症病房,后续身体恢复还要看他的身体机能和意志力。
“还没有找到袁诚的父母吗?”
宋祁言给文秋离递了一瓶矿泉水,“蒋乘风去买吃的了,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再吃饭。再不吃喝你就要撑不住了。”
文秋离接过水茫然地握着瓶身,又机械重复了一遍:“找到他的父母了吗?”
宋祁言摇摇头,“张主任和顾寒去了袁诚的家里,但是没有人。周围邻居他们家关系不能不热的,也说不上来人去哪里。”
袁诚出事后父母不见了踪影,那些说是关系不好的老邻居竟然凑了点钱托张主任带来医院。
真是讽刺!
文秋离闻言没有说什么,拧开瓶口往嘴里灌两口,随后将整瓶水倒在了自己脸上。
“文秋离!”
黑发被浸湿贴在脸上,水珠顺势滑落。乌黑的发遮住眼睛,有些狼狈,又更显脆弱。
“你知道盛和去哪了吗?”
“不知道,你的室友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你要找他吗?我帮你联系?”
宋祁言早就察觉出来文秋离状态不对,但是遇见这种事情换谁心情都不会多好。即使他跟袁诚只有一面之缘也觉得可惜。
还有就是那只迷雾兽,宋祁言第一清楚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甚至还没有出手就已经被击败。
挫败感几乎要摧毁他的心房,但是他不能认输,这辈子他都不会认输!
“文秋离,振作起来!”
“呵。”
文秋离轻笑一声,身子靠在墙壁上,微微侧头看向重症病房紧闭的大门,眼神冰凉。
“盛和去帮我证明一件事了,如果事情属实,那他们也有罪。”
宋祁言不清楚文秋离所说的“他们”是谁,他也没有问,只是安静坐在文秋离身边陪他一起等待。
盛和消失了三天,这三天里,一群年轻小伙子已经憔悴地像三十岁的大叔。
袁诚虽然躺在医院里,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课还要上。
文秋离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第一排空荡荡的座位,以后再也没有人会举手回答问题。
就连傅何都罕见的没有提问。
第三天的傍晚,盛和终于一身疲惫出现在了宿舍。
胡子没刮,衣服凌乱,头发也被抓成了鸡窝头。
他站在门口的那瞬间,寝室里的人以为宿管阿姨把要饭的放进来了。
“盛和?”蒋乘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他风流倜傥,每天都琢磨着能不能用斯丹康头油的二哥吗?
“你被抢劫了?还是加入丐帮了?”
盛和推开蒋乘风,一身脏爬上了文秋离的床,直接一个饿虎扑食压在了文秋离身上。
“啊啊啊啊!你这个王八蛋,你差点害得老子惨死贼人手!”
文秋离缩着脖子,他是正感觉到了盛和的杀心。
“盛和,冷静,冷静。”文秋离凑上去赔着笑脸,甚至都不敢说一句“你把我床弄脏了”,他怕盛和直接开狂暴把他从上铺扔下去。
“老子就冷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