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欢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连个宾客都没有，更不用说去官府登记，也没有八抬大轿，媒妁之言，这话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你还送我鲜花，送我吃食，布料……”

周景云这会儿猛然回忆起来，鲜花吃食早就没了，就连布料虽然是好料子，但也是布庄里面能买回来的那些，根本就算不上正经证据。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留下，每回用过的帕子，带的荷包，都是街上随意买的那种。

“对了，那座院子，只要仔细查找，总会有认出来你的人，这下子你总抵赖不得了。”周景云气得眼眶都隐隐发红，口不择言的说道。

渝国公的心瞬间被高高吊起，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早知道就不贪心了，一个孩子也挺好的，至少过了这么多年，怕是证据早就没了。

对此，何欢欢皱皱眉头，一脸的为难。

“六王爷，我实话实说，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只能说您观察的还挺仔细，我确实是置办了院子，养了一个外室”

“你承认就好！”

“身为姑娘家，我向来敢作敢当，堂堂正正做人，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但是——法律也没规定不允许养外室啊，我又不是朝廷官员。”何欢欢理直气壮的说道。

别说养一个，就是养上一沓，那也不费事儿。

竖起耳朵旁听的朝廷大臣们:……你刚刚还说堂堂正正呢，养外室算什么正经人！

“放肆！”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臣听到这话，立即站出来义正言辞的呵斥。

“何氏，你身为女子，自当遵守女德女戒，怎能如此放荡！

如此以来，对天下女子品行造成了极大的败坏，如此不堪，恳求皇上严惩此事。”

“这位大人，您这话说的真没道理啊，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草菅人命，您……往日都是这个作风吗，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亏我还以为那些受人尊敬的老大人们，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们，都是专心于国家大事，一心为百姓请命，看来事实大相径庭，是我想当然了。”

说完之后，何欢欢深深地长叹一声，那叹息，蕴含了数不尽的失望与困惑。

刚刚准备站出来的老大臣们:……罢了，就暂且听听看着何氏打算怎么说。

至于青年才俊们:……谁不是专心国家大事了，有些事情不要瞎说好不好！

也不等对方问话，何欢欢自己就继续说道:“臣女又不是第一个做这种事情的人，那些男子们养外室，也没造成天下大乱啊，

皇上，这世间难道只有女子是您的子民，男子就不是您的百姓了吗？朝廷官员是父母官，您就是天下万民的生身父母啊！

臣女一直是把您当做尊敬的父亲来看待，父亲！您如此厚此薄彼，您怎能忍心啊？”

老皇帝心里一个大震撼，突突然强行多出来这么个大女儿，但这话听着也没毛病。

“六王爷，您来评评理，难道天下男子就可以放荡不堪了吗？

就可以道德败坏了吗？

男子的清白难道不是清白？

男子的坚贞难道就不可贵了吗？

当然了，像那些自甘下贱，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男子就不必多说，他们自甘堕落，是他们咎由自取，被天下万民唾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何欢欢说到这部分，面露唾弃，很显然连提都不想提。

老皇帝不由想起来自己的后宫佳丽三千人，心里暗道，这何氏也算是说出了朕的一番苦衷，要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如此堕落呢？

对于这一点儿，六王爷也心有戚戚的点头:“男子的清白最为可贵，像那种辗转于后院各处，整日被人肆意玩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何欢欢眼前一亮，这下子对六王爷改观了不少，赞不绝口道:“王爷能有这般想法，竟如同莲花君子般出淤泥而不染，这才是真正的万民所表率啊，

臣女日后定当痛改前非，一心向王爷学习！”

“不过，刚刚也是我说话过激了，想必有些大人也只是身不由己，命运弄人罢了，要是他们能选择，谁会喜欢当个破鞋，不希望自己清清白白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点头，就是就是，他们也是不得已，要不是家里有妻有妾，谁稀罕去当破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