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迪克的意识一片混沌,他想到当初还小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工作的场景。
范迪克的父亲是部族里的匠人,会在部族里制作物件器皿工具之类的东西。
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部族外面采集一种特定的植物回来。那种植物叫鱼齿锯,长在离河道不远的岸边。
鱼齿锯的叶子是长条状的,质地坚韧而且叶片的边缘带有锯齿状的凹槽。父亲会用鱼齿锯的叶子来切割加工物品。
范迪克觉得很神奇,为什么坑坑洼洼的形状切东西起来特别方便,这种形状太适合切割了,感觉什么东西都能锯开,如果不能就换一个锯齿更多的来锯。
本来父亲想将手艺传给自己的,但自从有一次范迪克用力过猛一不小心锯掉了父亲两个指头之后,父亲便再也不提手艺的事情了。
“这就是死之后吗?会不自觉的想起以前的事情?”范迪克有些恍惚,明明自己连父亲的样子都记不清楚了。
可很快,身体的不适感让范迪克睁开了眼睛。此时已经到了深夜,断掉的右手还在流着鲜血,甚至自己能够感觉身体愈发的冰凉。
范迪克想从身上掏出留声雀来通知领主的,但最后一只留声雀早就死了,剩下一副骨头,连食腐的爬手也不光顾。
黑夜里,旁边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野兽吗?
还是有人?
范迪克希望是野兽,就这样把自己啃食殆尽,避免之后还要回去交代的情况发生。
很快,范迪克感觉头越来越沉,带着眼皮身子在下坠。可突如其来的摇晃让范迪克被迫第二次睁开眼睛。
不知何时,范迪克身边跪着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小女孩。这个女孩有着一头褐色的短发,身上穿着破旧的亚麻裙,面具没覆盖的半张脸脏兮兮的,眉眼里却露出微笑的表情。
范迪克见过,是货箱里的一份子。
应该是那次袭击里遗留下来的吧?在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恢复意识了。
小女孩慢慢走过来,摇晃着范迪克,见范迪克醒了,小女孩轻轻问道:“你是我的爸爸吗?”
什么爸爸?我连女人都没碰过!
“爸爸不要睡了,快醒醒……”小女孩继续叫嚷着,让范迪克觉得有点吵闹。
谁是你爸爸!死都不让人安分点!
小女孩抓着范迪克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温度从右手传来,让范迪克倒是有些安心。
等等?右手?
范迪克猛地起身,吓地女孩尖叫了一下,摔倒在旁边的地上。
不过范迪克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右手为何失而复得了?
手臂上没有伤口,准确的说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伤口。
“你……你做了什么?”范迪克确定是小女孩搞的鬼,“这算什么?临终前的温暖?还是这一切只是梦而已?”
小女孩摇了摇头,“爸爸很厉害的,我在车里偷看过,爸爸两三下就能杀掉那些大狗!”说罢,小女孩挥舞着拳头,模仿着范迪克的动作。
……
范迪克和女孩走在道路上,女孩哼着歌,看看这看看那,对周围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