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忽然停止了刚刚展开的攻击，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缓缓开口：

“的确，我是个……你们现代人口中的‘鼠男’，无论是从什么意义上来说，就连我的长相都如此。”

安平咽了口唾沫。

他的拳头已经攥紧，他很想在李成说话的时候发动反击，但是李成的目光一直盯着他，那略带挑衅和轻蔑的目光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这么做。

李成虽然在看似放松地说话，但是身体依然处于紧绷状态，随时都可以应对袭击。

安平一时间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他看得出来，李成拥有很丰富的格斗经验，这种近似于“打架斗殴”的战斗方式反而很适合他。

安平自知在这一方面，不如李成。

见安平没有不识趣的做什么不该做的，李成也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我只不过是个市井小民，不对……那时候连像样的城市都还没有发展起来……总之你理解就好。至于我，就是那种市井小民中最底层的存在，没有实力没有背景甚至没有钱，只能靠干杂活吃泔水维生，从来填不饱肚子。”

“可是像我一样的鼠人多了去了，因此我时常要与人打架，在那种地方，只有打赢了的才有资格活下来，才有可能有活干，而我，是他们之中的胜者。”

他没有经过任何专业的训练，更不曾跟随过什么门派学过成体统的武功，但是长年累月的街头巷尾的斗殴，也让他有了一身不输任何武功的技法。

陈鹤皋那种建国后唯一有击杀记录的“疯狗流”打法，也都只是他战斗方式中的其中一种而已。

以普通人的身份打架，他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就算是那种满身虬结肌肉的壮汉，他也不惧，因为这种人他也不是没赢过。

更不要说，现代人的战斗经验少得可怜，那种壮汉反而是最容易撂倒打败的。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用我唯一能够操控的规则之力构建出这样的一处地方了吗？”

李成张开双手，但又没有完全张开，两只胳膊的大臂仍然时刻准备收回护着自己的胸口。

这根本不是“强制55开”，因为双方都只是普通人状态下的战斗，反而是他最熟悉的领域。

“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安平眯起了眼睛，随后又舒展开来，眉眼甚至弯了弯。

“将双方都强制降低到普通人的水平，拉到这样一个地方决斗，这种手段对付的其实应该也只可能是比自己强的人……李成啊李成，你成为神明了这么久，居然还时时刻刻为比自己更强的人准备着这么一处地方，可是你已经是神明了，还有什么人比你更强呢？”

安平没有笑，但是李成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若有若无的的笑意，而安平那弯弯的眉眼，更是让他感受到了挑衅的意味。

“所以你一直都没有摆脱自己那跟老鼠一样的小民身份，你骨子里仍然是一只低贱的老鼠，所以你喜欢看人争斗厮杀，看着别人重复你做过的事情！”

李成的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一下，脸上浮现起了狰狞的神色。

“你才是老鼠！”

“明明是你自己承认自己是个鼠男的。”

安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放狠话和喷垃圾话的，即使他知道说这些只能激怒对方，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就是忍不住地想要说。

“死到临头还嘴硬！”

李成啐了一口，骤然向前猛冲，一拳直奔面门。

安平抬手要挡，却发现李成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居然收回了自己的拳头，转而一记鞭腿抽向他的小腿。

安平没了强大的反应力和察觉力，即便是已经看到了李成抽来的腿，但还是没有时间反应。

他被这一记鞭腿当场扫倒，可是身体还没有落地，李成的长劈又狠狠的击中了他的喉咙。

安平重重摔在地上，感觉自己喉管好像都要错位了，后脑勺还在地上重重碰了一下。

安平捂着自己的喉咙，痛苦地想要呻吟出声，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成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没有因为他倒地而停下来，反而变得更猛了。

安平在地上已经没了一半还手的机会，但是还是翻滚身体躲避攻击。

成为觉醒者这段时间他好歹也有点战斗经验，虽然对于这种斗殴意义不大，但也有些用处。

李成连踢三脚，其中一脚正中安平的侧腰，力度之大让安平疼得脸部都扭曲了。

但是安平还是找了个机会打了一个滚起身，然后快速后退几步想与李成拉开距离。

但是路程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快步上前，但这一次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