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走出玉淑宫的两人,沈浔很快地追上了贺姿宁,在宫中还是要避嫌的,贺姿宁:“摄政王殿下。”
沈浔也是装模作样了起来:“文安县主这是往哪里去?”
贺姿宁微微福身道:“臣女已经觐见过了太后,自然是出宫回府了。”
沈浔顺势说道:“那不如一起?”
贺姿宁岂会不知他的小心思,拒绝道:“那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臣女与殿下不顺路。”
沈浔疑惑道:“王府与国公府同在城东,怎会不顺路?”
贺姿宁解释道:“臣女今日要去顺阳伯府看望自家姑母,怕是要辜负殿下的盛情了。”
贺姿宁转身离开,而沈浔却默默记下了顺阳伯姚子宜,他小声对温成说道:“去查一下顺阳伯私底下做过什么恶事。”
温成恭敬道:“是。”
贺姿宁坐着马车来到了顺阳伯府,看门的小厮见是文安县主来了,急忙跑进去禀报姚老夫人,姚老夫人直接让白姨娘(白翩然)去接待,她自己从来都懒得理贺芷洛娘家的事,白翩然也是临危受命,毕竟她一个妾室又怎配接待正室夫人娘家的人,她见到贺姿宁时,被她县主的气势所震慑,可她还是有条不紊地行着礼:“参见文安县主。”
贺姿宁一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还一脚将她踹了出去,贺姿宁这一脚是用了内力,将白翩然踹出去数米远,她虽然不喜欢贺芷洛与姚桐嫚母女,但她们好歹是国公府的人,只要是她家的人别人都不能欺负,她怒声道:“这顺阳伯府好生放肆!本县主亲自到访,没有见到顺阳伯府的正室主母也就罢了,竟然让你这等低贱的贱妾出来接待,你们这是在打定国公府的脸还是在打陛下的脸!”
侍女见状赶紧扶起了白翩然,白翩然捂着脸恶狠狠地说道:“你!你凭什么打我!”
贺姿宁也不甘示弱:“就凭本县主是陛下亲封的文安县主!就凭他们让你一个贱妾来接待本县主!就凭你一个妾室敢骑到主母头上!来人啊!把她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好好反思你自己的身份!本县主教教你如何懂得尊卑。”
泠月等人闻言,直接动起了手,泠月去拿长凳,馨风将白翩然按住,愫芝与枝荷则是拿起长棍准备打。
而在府外则传来了姚子宜的声音:“住手!”
姚子宜将白翩然从长凳上扶了起来,但他还是恭敬地向贺姿宁说着话,毕竟人家是陛下亲封的文安县主,他不敢驳了陛下的面子,说道:“不知贱内犯了何错,值得县主如此痛下杀手?”
贺姿宁冷声说道:“痛下杀手?顺阳伯可知道,你伯府如此怠慢本县主,竟然让一个贱妾来接待本县主,你真是当我定国公府好欺负吗!况且这么多年,你宠妾灭妻也就罢了,如今还让这妾室当着正室夫人娘家人的面儿羞辱,你真以为你私下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吗!”
正在此时,沈浔直接走进了正厅,姚子宜赶紧行礼:“臣参见摄政王殿下。”
贺姿宁却丝毫不慌地行礼:“摄政王殿下。”
她只是微微福身,沈浔却一把扶住了她,霸气地说道:“你莫跪。”
姚子宜看他们之间亲密的动作,党当即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便慌了起来,这摄政王定是来给文安县主撑腰的。
这时,姚桐嫚从后院跑了出来,她跪在地上,拉着贺姿宁的裙摆,苦苦哀求道:“表姐,求你救救我母亲,白翩然方才又派人去折磨她了,还用冷水泼了母亲,母亲本来身子就弱,表姐,你一定要救救母亲!”
贺姿宁一听,心便揪了起来,她看向沈浔,沈浔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这里他来处理,于是,贺姿宁便跟着姚桐嫚去了后院,来到落雨阁,贺芷洛正被两个侍女扣着,贺姿宁直接让泠月卸了那两个侍女的胳膊,将贺芷洛扶到床上休息,随即又去请大夫,沈浔在前厅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脸色冷得可怕,他直直地盯着姚子宜和白翩然,威胁道:“顺阳伯,今日若是贺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本殿必除掉这个贱人,并且将你宠妾灭妻的事告诉给皇兄,到时候皇兄如何处置,就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
姚子宜顿时吓得腿软。
落雨阁这边,大夫为贺芷洛诊了脉,说道:“夫人乃是多年受寒寒气侵体,再加上,当年生了孩子未能坐好月子,伤了根本,本已是不易有孕体质,再加上这么多年吃残羹冷炙,胃也已经伤了,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健康。”
贺姿宁听了后更是怒火中烧,直奔前厅而去,而姚桐嫚则是留下来照顾贺芷洛,贺姿宁来到前厅,直接冲上去给了姚子宜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她带着哭腔且哽咽地说道:“你这个畜生!我姑母嫁予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不说没有功劳,但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如此待她!你知道大夫说什么了吗!大夫说她常年受凉,已经没有生育的可能了!而且她这么多年食残羹冷炙,胃也伤了,你是怎么为人丈夫的!”
她气的颤抖,沈浔上前搂住了她,姚子宜见此情景更加不敢对贺姿宁怎么样了,因为他知道贺姿宁有沈浔撑腰,就算被她踹了一脚,他也依旧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贺姿宁吩咐道:“泠月,回府请父亲亲自来一趟顺阳伯府。”
泠月回到定国公府,正巧贺芷芸今日也带着陆一夏回母家,泠月便当着她们的面儿将顺阳伯府的事说了一遍,贺璟珩也是气愤不已,说道:“姚子宜他也欺人太甚了!我定国公府出去的女儿岂是他们随意侮辱的!”
说着便起身准备去顺阳伯府,但贺芷芸叫住了他,说道:“大哥等等,我同你一起去,虽然芷洛以前很任性,也很跋扈,但她毕竟也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说着两人便一起去了顺阳伯府。
顺阳伯府的门房小厮慌张地跑进前厅,说道:“老爷,定国公气势汹汹地来了,他还带着陆将军的夫人来了。”
姚子宜心里更慌了,谁不知定国公贺璟珩杀人如麻,而今又是为了他的妹妹,那就更不得了了。
贺姿宁立即迎了上去:“爹爹,顺阳伯真的是个畜生!方才女儿去看了二姑母,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整个人十分憔悴,爹爹一定要为二姑母做主啊。”
贺姿宁早已哭成了泪人,贺璟珩见她这样也心疼得不行,贺璟珩一把抓起姚子宜的脖领子,对着他怒吼道:“姚子宜,你当初向我求娶芷洛的时候是怎么向我承诺的!说会对她好,可如今呢,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宠妾灭妻吗!外面早就传开了,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你就算宠爱妾室,但至少她是正室夫人,也不会薄待她,可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折磨她,折磨你自己的结发妻子!像你这种畜生,根本不配为人!”
说完将他甩了出去,扔在地上。
姚老夫人知道了前厅的事情也带着侍女赶了过来,侍女搀扶着她走进前厅,当她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扔在地上也很是心疼,但心疼归心疼,她依旧做不了什么,他们一个是定国公,一个是摄政王,她哪个都得罪不起,也只能默默地站着,贺璟珩突然将矛头对准了她,说道:“姚老夫人,敢问姚老夫人,吾妹自从嫁入府中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可有对您不敬?您为何一句话也不帮她说?您可别忘了,姚子宜他能坐上顺阳伯的位置是谁帮他的,我既能让他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能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您可想好了?”
姚老夫人听了他的话,顿时整个人都靠在嬷嬷怀里。
沈浔这时也说话了:“顺阳伯,你这些年私下做的那些肮脏事本殿可是查的一清二楚,如今看来,你这性子是不适合做这顺阳伯了,本殿即刻便上奏皇兄,看到时候如何处置你!”
姚子宜立马跪地求饶,说道:“殿下!殿下!求你饶了下官吧,下官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殿下开恩!”
沈浔冷冷地说道:“开恩?像你这种连结发妻子都不能善待的臣子,想必皇兄也不需要吧。”
姚子宜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
随后,贺璟珩带着贺芷洛与姚桐嫚母女回了定国公府,沈浔也去了宫中,只剩下顺阳伯府一片荒凉,凄惨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