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也抬头望着她,眼底下藏着看好戏的雀跃。
温颂转头看一眼秋氏,一副讲道理的语气。
“一呢,他们做了对不住我的事,怕把工作和命弄丢,给点赔偿封口,天经地义。”
“二来嘛,我记得买这个院子的时候杨大还是临时工,一个月就十八块钱,再加上养你们娘儿几个,你以为他一个月还剩下多少钱?”
秋氏自己生了三个孩子,杨大的工资就那么点,要说买院子的钱里边有杨大份吗?
有,但不多。
相反,杨维的工资一直都很稳定,且谁都知道原主和杨维就阮阮一个孩子。
再说买院子那钱有一半还是杨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所以今天秋氏来找温颂其实挺没理的。
但还有一点,那就是杨家没有分家。
秋氏听到文颂这么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话。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文颂你别忘了杨家没分家,所以杨维有的杨大也必须有。”
秋氏这么说也并非无理取闹,现在都讲究集体,没分家就等于大家都是一样的。
杨维母子没经过大房的同意就把房子给了她,所以不怪秋氏不甘心找过来。
温颂不说话,偏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秋氏看她这样语气软了软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今天他们母子得罪了厂长,万一被开除,没有工作没有住的地方,我们就只能回乡下。”
“乡下有多不方便你是知道的,人人挤破头想出来就是外面好一点,我又怎么可能带着几个孩子回去?”
“文颂,就当我求你了,别把我们赶出去。”
说到最后秋氏带着泣音。
温颂不为所动,拿起帕子给阮阮擦了擦嘴角,说:
“房子我早就卖了,不可能再让你们住进去……”
温颂话音未落,秋氏震惊的打落了筷子,扬声道:
“你说什么?房子你卖了!什么时候卖的?”
秋氏越说越激动,后面干脆就站起。
动静很大,店里的人都朝这边看,但好在现在人不多。
房子是原主从林芳妮手里偷出来的,后来是她去黑市找人挂出去了。
原主偷的时候是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偷的,怎么卖出去怎么善后她就没想过。
所以擦屁股这事还得她来,温颂示意秋氏坐下,也不兜圈子了,说:
“我知道杨维手里还有一处房产,那个院子是他一年前买的,就是有点破烂,维修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
“在哪?”
秋氏有好多疑问想问文颂,比如:她是不是早就想离婚了,要不然为什么在离婚之前就想到卖房子?
还想问她:怎么知道小叔还有个院子。
还有:向夏和小叔子的事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要不然文颂现在不会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
但这些问题都不及那个院子重要,秋氏现在首先想的是那个院子在哪里。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一定要把院子拿到手。
就算跟婆家闹翻了也不在乎,是他们不义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