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离婚,但杨家的房子不可能给你,前几天给你的现金就当补偿你了。”
林芳妮忍着对文方海的恐惧说出最后一句话。
温颂不说话,忽然抬头看着向建宁。
温颂知道杨家不可能这么爽快就交出房子,来这里也是想借着向建宁的势。
只要向建宁还想让向夏活着,还想当这个厂长,那他一定会尽力满足她。
更何况温颂要的不是他的东西,只是一句话。
让他们尽快把婚离了,这件事不再起水花,向建宁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定了。”
向建宁一锤定音,话里带着威胁跟杨维说:
“你现在就跟她去把手续办了再回来上班,家事不处理好,我怎么相信你能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
林芳妮听副厂长这么一说,刚想拍大腿哭诉,向建宁用很不耐烦的眼神看她。
“你也是厂里的同志,你在什么部门工作,今天为什么没有去上班,请假了吗?”
林芳妮身上穿着工作服,所以向建宁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是厂里的员工。
今天文颂突然跑了,她着急出去找,所以也没有请假。
被向建宁这么一喝,林芳妮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眼睁睁看着儿子跟着文颂出去。
向建宁怕她跟去闹事,则叫她立刻回去上班。
全部的人一走,向建宁面向女儿。
向夏也不知道拿什么脸面面对父亲,只有无助地站着。
父女俩半晌不说话,女儿连错也不敢认。
向建宁失望了。
许久后,向夏担心杨维,迟疑的开口问父亲杨维会怎么样。
向夏天真,以为只要文颂和杨维离婚事情就结束,她和杨维也能回到从前。
她忽略了向建宁作为一个父亲的面子。
可能也是没有想过。
但她天真的样子让向建宁下了一个决心。
送女儿下乡。
这是目前为止,向建宁想得的办法,女儿离开义安县,离开杨维,是不是就正常了?
为了让她多吃点苦,向建宁转头就把向夏送去北方最苦寒的地方。
至于杨维,不,杨维的一家人他也没打算放过。
他一个副厂长,杨维只是他手底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技术员,想让杨维滚出厂里,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从结婚登记所离婚出来,杨维还想跟温颂说几句话。
旁边的文方海目光如炬盯着他,杨维嘴里好多话不得不往下咽,只能干巴巴道:
“文颂,虽然我们离婚了,但以后你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温颂看着他不说话。
杨维这才恍觉文颂小学都没毕业,学问不高,可能不明白‘粉身碎骨’的意思。
正想解释,文方海冷漠无情,对他说了句‘滚’。
杨维脸色当场变红,但不敢吱声,利索的转头滚了。
杨维滚之前连满满最后一眼也没看,直接略过了。
母女俩个盯着杨维的背后久久不说话。
文方海见状发愁了。
他不是个会安慰别人的人,更何况还是两个陌生女人,这对他来说有点难度。
但是他也有个女儿,站在一个当父亲的角度,文方海还是能说两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