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像暮春和初夏交替时候一道乍现的阳光。
明媚、又生机勃勃。
忽然,耳边是嘹亮、充满热情的广播稿:
“学劳模精神,做行业先锋。坚持不懈,甘于奉献……”
温颂的目光从杨维脸上离开,四处打量了一会儿。
在杨维和向建宁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大步离开,径直往广播室走去。
杨维一时没看出来她要干嘛就不太在意。
向建宁看到她往广播室的方向走就立刻追出去。
“快拦住她,别让她去广播室——”
经过杨维身边的时候,向建宁发出惊恐的声音。
但迟了。
温颂离开杨维身边的时候已经跑了起来。
广播室里由于向夏心事重重,所以今天柳青春在广播喊标语,正读得慷慨激昂呢。
眼角忽然看到一只手伸过来,猛的抓住了话筒……
柳青青没看清楚来人就先习惯性的把话筒关上。
广播室话筒的声音整个厂里角角落落都能听得到。
以前因为忘了关,广播室的人乱说话,闹过不少笑话,她们也被记过几次过,因此后来特别重视。
看清楚来人后话没出口,厂长气喘如牛在门口喊道:
“你不要乱来啊,你要是敢乱说话杨维也跟着一起玩完,这不是开玩笑的。”
温颂打从心里就想让杨维这个祸害玩完的,奈何之前原主舍不得。
现在你想把这对狗男女做的那点腌臜事压下去让我受委屈,那我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选择牺牲你们了。
温颂葱白似的大拇指放在话筒开关上,眼看她要打开话筒开关说话。
杨维连思考的反应都没有,下意识‘扑通’一跪。
跪在广播室的门口。
“文颂。”杨维脸色发红,声嘶力竭,说:“夫妻一场你忍心看着我去死吗?”
又说:“媳妇儿,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罢,带着泪光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温颂看他此时此刻这个样子笑了,原来杨维也知道搞破鞋是在犯罪。
只不过抱着侥幸罢了,他吃定原主不可能让他去死,也笃定自己能搞定向夏。
“媳妇儿,只要你跟我回去,要打要骂都行,我一定不反抗,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在场五个人的反应不一。
不明真相的柳青青一脸懵,认为何至于此。
向夏则是不敢相信这个这么狼狈、卑微的人是她的心上人——杨维。
向建宁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狰狞。
他让柳青青回避,再看到女儿扶着杨维起来时终于没忍住上前一巴掌打了她。
‘啪’地一声,把向夏的脸都打歪了。
“——爸爸。”
向夏摸着脸噙着眼泪,又吃惊又羞愧。
“滚出去——”向建宁少见地吼了她,气红了眼。
向建宁刚才没有时间想,他想不明白啊!
他纯洁无瑕的女儿为什么干了这么叫人不齿的事情。
居然抢了别人的丈夫?
向建宁气得浑身发抖。
向夏半张脸都肿了,眼泪哗哗地落下,不敢再动,只能无助地叫着:
“爸爸——”
杨维瞧见心疼死了,起来想摸摸她的脸安慰她。
向建宁见状上前,一脚往杨维的腰侧上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