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琛却以为她生了自己的气,又上前两步来到榻边:“知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他面色一顿,随即提高了音量:“你受伤了?”
涂知意大惊,刚想反驳就感觉到唇尖温热流过,抬手一摸发现鼻血已经不听话的涌了出来。
星牧见状连忙站起来,将翎琛推到一边。乔水水从储物袋里拽出纱布给她堵住鼻血,又拉过她的手腕仔细号脉。
见此情形,翎琛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是神族,受伤从来没找过大夫,因为没必要。
让大夫治伤,还没自愈好得快。
没等他再开口说些什么,人就已经被星牧赶出了门。
他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开,面色凝重。
暮山沉端着药碗刚走过转角就看到门口的人,当即侧过身去。袖口拂过,药碗就被隐了去。
就在同一时刻,翎琛偏头看了过来。
“天君?”
暮山沉上前浅浅颔首回礼:“灵君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翎琛不动声色的打量面前白衣男人一番,笑道:“无事,正准备离开,先告辞了。”
两人又礼貌的点头行礼,翎琛这才快步离开。
转身的瞬间,两人脸上的笑容皆消失不见。
暮山沉进屋关好门,才将药碗拿出来。涂知意一手堵着鼻血,一手端起碗。
“咦,好苦!”
乔水水给她一个大白眼:“你还没闻呢就喊苦!”
涂知意皱巴着脸,咕咚咕咚把药一饮而尽,然后险些又呕出来。
暮山沉赶紧递上一把彩色糖纸包着的糖豆,又绕到她身后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待到好不容易把口中的苦味压下,涂知意这才腾出时间问问星牧当时翎瑶又作了什么妖。
星牧一直低着头,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暮山沉见状给乔水水递了个眼色,两人就一起出了门,给师徒俩留下单独的空间。
屋子里只剩下涂知意,星牧又沉默了很久。
涂知意也不催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吃手里的糖豆。
“师父……”
少年的声音极小,让人听不真切。
“我娘当年……真的是……一厢情愿的缠上他的吗?”
涂知意拿着糖豆的手停在了嘴边。
她已经猜到翎瑶是怎么激怒星牧的了。
星牧这孩子从来不会说什么放浪之词,“一厢情愿”“缠上”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替代词了。
翎瑶能刺激的他直接动手,挑衅的语句定然是“你娘不守妇道死皮赖脸硬贴上来”此类的话。
涂知意放下手中的糖豆,将渣滓拍干净,然后拉住了星牧的手,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你娘和他的感情纠缠我虽不清楚,但我清楚你娘的为人。如果不是经过对方同意,她……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胥乐虽然洒脱不羁,但绝对不屑于做偷偷摸摸爬床这种举措,她有她的骄傲。
这点信心涂知意还是有的。
“可是师父,我告诉了他我的母亲死于翎瑶之手……”
涂知意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他说什么?”
面前少年闭上眼睛,两滴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问我,证据呢?”
涂知意瞬间如坠冰窖,从头冻到脚。
“师父,他是真的……不爱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