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他求来了好的王爷之位,随着他一起远去封地。又帮着他借了玉珍国的兵力,助他打回京城,夺下皇位。
生下来锦衣玉食,自然就该为国家做出牺牲。捧月哭了许久,终于是妥协了,带着自己的长鞭,远赴大宋。
“自然。”小丫鬟低声道:“听说是打小就被人害了,皇上也不管。”
可是,望月楼是她想要的。她曾经说:“要是有一栋很高的楼,可以看见玉珍国就好了。”
为政暴虐又如何?这是他的天下。
欲擒故纵?捧月冷哼一声,她才不会上当。这些个皇子个个都想与她成亲,好得玉珍国之助力。这人分明也想要,却没诚意,不会好好上来打个招呼么?
“二皇子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娶了公主,那也是个瘸子。”宫里的丫鬟小声嗤笑着,却被旁边突然飞来的红色长鞭抽烂了嘴。
捧月点点头:“好吧,那就不用考虑他了。”
赵离娶她,不过是因着玉珍国。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些运气,竟然遇见了这样没心眼的好姑娘,一股子侠义劲儿,保护得他再也没听见过什么污言秽语。
“我不要!”捧月高高嘟起了嘴。大宋男人三妻四妾,哪里有玉珍国一心一意的好?而且离家这样远,她才不想去。
“皇上!”范天行大悲:“红颜亡国啊皇上!”
坐上龙位,亲手给她戴上后冠。大仇得报,大权在握,捧月又怀孕了,赵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了。
红颜也不该是那么烦人的红颜啊,人家的红颜都是温柔如水的!赵离拂袖而去,望月楼依旧是在修建之中。 他生捧月的气,于是好久好久没去看她。康元郡主心属他许久,即便是嫁给了宁明杰,也依旧是常常进宫来陪他。
然而父皇道:“你是玉珍嫡亲的公主,只有你了。”
“以国库紧张为由拒绝,那望月楼也该停下。国之初稳,不宜大兴土木。”陌玉侯正色道。
打回京城,他也正好许她母仪天下。
“皇上,长郡之路通不得。”范天行跪地谏言:“一旦通达,长郡王来往京城必然便利,不是好事。”
“以前你总是站在我这边的。”赵离觉得不理解:“现在为什么要帮着那群老臣来说我?”
那人怎么会适合做她夫婿,手无缚鸡之力,别说会武,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捧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替代了他身边的亲信,每天推着他的轮椅,无论是进宫还是去皇子府办事,都是她安静地推着他的轮椅在他身后。
赵离的处境当真是万分艰难的,娶了她才能搬出皇子府,自己另立府邸。捧月不知为何就甘心收起了自己的蛮横,依着大宋的规矩,替他打点。
“你曾允我六宫无妃,现在还算数吗?”捧月皱着眉头问他。
看,女儿家多柔情,就像康元这样捧着他夸着他不好吗?为什么偏生要与他做对?赵离哼哼着,午夜翻身,终究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身边,空空的。
好不容易有个未婚的,竟然不来见她?捧月有些好奇,那是怎么个人啊?
宫女吓得尖叫,一路捂着嘴满手是血跑了出去。赵离低笑道:“你何苦同她们计较?”
赵离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失笑。
结果下午去校场的时候就看见了,说是不想来见她,却是穿着皇子的暗纹锦绣,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一眼就错了一辈子。
结果问回来的消息却是:“皇后娘娘流产了。”
也许她一直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应该是早就在那一眼里看中了,不然后头的事情,也不会这样顺利轻巧。
她和他的纠葛,就是从这桩交易开始的。
“捧月公主。”坐在轮椅上的人微笑着看着她:“在下冒昧,想与公主谈一桩交易。”
这两位夫人大概就是她以后的样子了吧?捧月悄悄打量她们。那个叫尔容的活泼些,不过不知为何眉宇间有些忧愁,大概是在操心自己的夫君被哪个小妾抢走了?旁边叫桑榆的颇为端庄大方,她偷偷跟着学了学,却学不来那模样。
捧月安静地收回鞭子,推着赵离去给皇后请安。
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捧月气哼哼地甩着鞭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