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鹿溪不解地看向他。
“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问问。”说着,他就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鹿溪隐约瞧见黎川的神色有些凝重。
鹿溪思忖道:看来这事儿没他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她明白黎川这是不想让她担心,才这么说的,所以等他打完电话,鹿溪也装作若无其事,不再过问这事。
……
离开医院后,黎川径直上了一辆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的黑色轿车。
驾驶室里坐着一个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见黎川上了车,迅速锁上了车门,启动车子,朝前方疾驰而去。
车子平稳驾驶着,戴口罩的人一直保持警惕,只要有靠近的车辆或者跟他车尾几分钟,他便会立即超车加速远离。
一个小时后,他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一栋别墅院子里。
“下车。”那人故意压低声音低喝了声。
黎川一言不发,听到车门解锁的声音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刚关上,引擎轰鸣声骤起,吱呀——,车胎发出尖锐摩擦,下一秒,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而出,很快消失无踪。
黎川转头看向半开的大门,没有犹豫,抬脚朝里走去。
久无人居的别墅里,各种家具都被妥善地用白布遮盖包裹。瓷砖地上积着厚厚一层灰尘的瓷砖地上有着两串脚印,一个平整有序,一个凌乱仓促。
黎川一路跟随着脚印,穿过走廊,在一处房门前停了下来。
叩叩——
他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门没锁,请进。”里面传来欢快的声音。
黎川将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拧,房门敞开。
一抬眼,便是刺目的白。
明明是夜晚,这个房间却恍如白昼。
封死了的窗户贴上了遮光板,一盏盏白炽灯从纯白色的窗帘悬挂处倾泻而下,天花吊顶有序分布着高亮度的白炽灯,黎川适应了眼前的亮光时,抬眼看去,正前方,巨大的十字架下,站着的俩人,其中一个正是被绑架了的周洲。
他穿着一身白礼服,直立着绑在一根碗口粗的钢管上。身边站着打扮得跟新娘子一般,穿着白色婚纱的漂亮女孩。
只见她朝黎川甜甜一笑道:“师叔请坐,婚礼马上开始了。”
黎川扫了眼被绑在钢管上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周洲,抿抿唇,坐在几排长椅中唯一的空位上。
没错,是唯一的空位。
这个房间被她布置成了小型的教堂。
四五排长椅上,摆放好了一个个贴着照片的人形模特。有男有女,似乎是双方的家人和亲戚。
他刚坐下,婚礼进行曲就缓缓响起。
伴随着庄重的婚礼进行曲,昏睡状态的周洲睁开了眼,意识还未清醒过来的他,朝黎川看了眼,可视线散漫,明显没有聚焦。刺目的白让他一时没法适应,赶紧闭上了眼。
这时,婚礼进行曲已到尾声,随之而来的是一段牧师的祝词录音。
“现在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周洲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被套进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甩了甩脑袋,睁开眼,就看到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脸蛋,下意识一偏头,新娘的亲吻落在他的脸颊。
“哥哥,真调皮。”辛渺眼底闪过一抹阴翳,嘴角却翘起,语气温柔地道。
周洲听到她的声音,瞳孔地震,呆滞了几秒后,才猛地回过神,脸色涨红地吼道:“辛渺!你疯了吗?我是你哥!”
与他面对面的辛渺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正常,她抬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婚戒,继续微笑着道:“我没说你不是我哥呀!好哥哥~这个戒指是婚戒哦。现在,你既是我的情哥哥,又是我的好老公。我可是有见证人的哦,你可别想赖掉。”说完,她指了指坐在假人堆里的黎川。
周洲闻言,顺着她的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了坐在长椅上的黎川。
“师叔!”周洲眼前一亮,急切地喊道。
辛渺看着周洲这迫切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落下,冷冷地盯着他,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眼底的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