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趴在床边,看着床边挂着的大黑伞,心里很是纠结。
“唉,他到底是不是单身呐!”她烦恼地踢了踢腿,唉声叹气地道。
“我总不能跑到他面前问,你好,黎川,你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你看我可以吗?”
“要是没有的话,倒也没什么,就算是表白了。但要是有的话,那我不得尴尬死!”
她抓嘴挠腮地翻来覆去纠结,几乎要把自己折磨死了!
“啊!不想了!再这么纠结下去,我都快疯了。”鹿溪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余光正巧扫到桌上的练习卷,火光闪电间,脑海里掠过一个人的身影。
黝黑的眸子陡然一亮:“有了!”
“我怎么给忘了呢!”
有了主意的鹿溪赶紧换了身衣服,抓着伞就出门了。
小炒店开着门,现在还不是饭点,程丽正坐在店里边摘菜边看电视。
“丽丽姐。”
“哎,溪妹子来啦。”程丽听到声音,就知道是熟人,眉开眼笑地招呼着她坐下。
“我儿子都跟我说了,中午真谢谢你哈,徐大龙就是个酒囊饭袋,早上就跟他交代了几次要跟儿子说一声,愣是没记住,真是白瞎了长这么大个脑袋。”
“没事,我刚好也要吃饭,顺路而已。”
“哎呀,那你吃了没。我给你随便做点吃的垫一垫?”程丽这一听,赶忙要起来给她做吃的。
“不忙不忙,我吃过了。”鹿溪赶紧拉她坐好。转了个话题,道:“对了,隔壁的店门没开,老板又出去了?”
“是呢,最近孩子他大伯接了个木工的活儿,小川过去帮忙几天。”这一说,程丽可就来劲儿。
原来徐彦龙有个哥哥,名叫徐彦虎,他的师傅是个老木匠,和黎川的师傅是很要好的邻居兼朋友。
彼时还是钟表学徒的黎川对木工也感兴趣,所以跟着老木匠学了几年,后来徐彦虎出师了,准备自己弄个店铺,老木匠知道后就把自己经营的家具店顶给了徐彦虎,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五年前,徐彦虎被人介绍到一家家具厂做大师傅,专门做这种榫卯结构的老式家具,手底下还带着几个学徒,工资高还清闲,所以就把家具店转给了徐彦龙夫妻做小炒店。
原本那些店里的家具就放到黎川店里寄卖。
为什么说是黎川的店?因为黎川的师傅过世后,亲生女儿并不想要继续做维修店,黎川便继续租了下来,自己做。
“不过,这黎川的前女友可真不是个东西,飞上高枝就把黎川甩了。”程丽一提到这,就气得不行。
“沈意欢,也就是黎川的前女友还是黎川师傅的女儿。啧啧啧,这女的,心肠黑着呢。我跟你说……”
原来当年黎川的师傅引荐了他去参加钟表设计大赛,沈意欢为了好名次,偷换了黎川的设计稿,被一家知名钟表世家的公司破格录取了。
然后俩人便分手了。
“分手就分手了,以后各找各的伴,谁也甭搭理谁,且当她死了。可这个女人她就是死不透,三五不时地就诈尸,跑过来嘘寒问暖,真是的,就是为了小川那点子手艺,给她收拾烂摊子,做白工!可真够恶心的!”
“也就是大龙那傻子,才以为俩人还有事。我呸,就是有事也不是好事!”程丽气呼呼地道,也就自家男人那没脑子的糊涂蛋才会相信那女人的鬼话连篇。
“所以,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女朋友?守着一个破店,运气不好,个把星期都听不到个铜钱响,也亏他会点木工……”程丽正摇摇头,还想说什么,看到鹿溪陡然变得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就回过味来了。
于是她的话锋一转,道:“不过嘛,不得不说,黎川这模样倒是不错,虽然不爱说话吧,但是人踏实。是,钟表那个手艺挣不了几个钱,但是他会木工,要不是他孝顺,舍不得丢掉师傅教的手艺,靠着木工手艺,也能挣不少。我们这街坊邻居的女儿,好几个相中了他,想要和他谈朋友,奈何都被他拒绝了。”
“丽丽姐,那你看,我行吗?”鹿溪托着腮,朝她眨眨眼,俏皮地道。
“哎哟,行,那可太行了!”程丽见她这么直爽地承认自己对黎川有意思,乐了。
这么爽快的性子,太对她胃口了,程丽笑着道:“妹子长得这么俊还是个文化人,配谁配不得?真是便宜他了。”
“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黎川那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性子,可有得磨。”程丽偷摸地朝斜对面觑了一眼,声音都放轻了些,跟她偷偷说道:“去年,斜对面的老朱家闺女相中了他,天天送汤送饭献殷勤,小川愣是油盐不进,把人都给气哭了。”
“我跟她不一样,我有丽丽姐给我情报,自然是事倍功半。”
“那是!”程丽抬了抬下巴,使命感陡然爆棚。
“丽丽姐,你刚刚说黎川店里的家具是寄卖的?”鹿溪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是呀。”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