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姣姣抽出信纸，将有些年岁的信纸取出，如今她已经能看懂这封信的大部分字了，“然后呢？”取出后呢？

“夫人，这个字读玄。”明景举起手里的白纸。将纸上的字展示给夫人看。

“玄不是这样写的啊，夫君你教过我的。”说罢，唐姣姣又看向景少爷写的那个字，指着这边的纸笑道：“这个字才读玄啊。”

明景看出来，唐姣姣确实不知情，而且父亲为了稳妥，还将两个字都交反了。长叹一声解释道：“这个字才是读景，那个字读玄。”

唐姣姣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夫君。她似乎是不明白夫君说这些是为什么。

景？

玄？

“其实那封信是订亲的，但”明玄接过夫人手里的信，轻声念出来，“唐兄敬上。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感念救命之恩，家有犬子名明景，虚长令爱两岁。舍弟有意结两家姻好。请唐兄放心，犬子秉性正直，必不会叫令爱委屈。

舍弟明玄敬上。”

“不是，不是明玄吗？”唐姣姣转头看向明景，又看向夫君，“不是说，是明玄吗？阿爹说是明玄的，阿娘说的也是啊？”

“我草书有炫技之嫌，那位先生看不懂这个景字，就以为是明玄。我在小池村也问过，随口一句那先生就说是。”

明玄解释完，看向夫人的脸色。

唐姣姣身形一晃，扶住扶住捂着心口。她还没真的想通透，许久后才颤着声问道：“所以，当初我是要跟景少爷订亲的？”

“是。”明景点头。

“那，那你知道吗？”唐姣姣总算是想明白这件事。夫君肯定是知道的，这封信都是他写的，那景少爷知道吗？

明景摇摇头，“不知。”

景少爷不知道。

唐姣姣又转头看向夫君，见他点点头也是明白什么意思。

“你骗了我，骗了景少爷。骗了我阿爹阿娘。”

这一点明玄可要说清楚，“我并未曾骗岳父岳母，夫人。是那个半吊子的先生，自作聪明以为明景是明玄。我将错就错，骗了你和景儿。所有人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人所为。”

唐姣姣听懂了但是又没完全懂，坐在椅子上愣了半晌才想明白其中关窍。她扶着桌子想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坐回去。

“姨母。”

“夫人。”明玄伸手去扶。

“出去。”这是唐姣姣第一次生气，抽回被明玄碰到的胳膊。她声音总是软柔，但这一次是真的能听出怒意。

明景看了眼父亲，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明玄示意出去。

两人出去之后，观棋在门口等着呢。

“大人，景少爷，夫人怎么了？”刚才那一声出去定是夫人的。观棋没有听错，一定是夫人。

但能让夫人生那么大的气，她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观棋跟了夫人那么久，还从没看过夫人生气。平日里一些小事情就算是奴才当差不谨慎，也从不过分苛责。

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