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不成熟的。

但是有抗癌专家在，每个人都放心了。

沈凝还是不能从监护室里出来，怕一旦出来身上的烧伤会感染。

景峥在医院守了太久，霍胤然让他回去休息了。

他则在医院守着。

来看沈凝的人不少，都被霍胤然拦在了外面。

反反复复的都是景家两姐妹。

再见到沈凝，已是早上10点钟，每天可以进去探视的时间都是固定。

只能十分钟。

霍胤然一个人进去了，薄景深望眼欲穿。

但他没敢开口。

他没有那个脸。

……

痛。

沈凝从来不知道人在清醒的时候可以这么的痛苦，浑身的皮肉都像是裂开了，骨头都在震颤，她甚至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一睁开眼睛，意识回笼以后，笼罩而来的就是那折断手指的剧痛。

以及那些疯子在耳畔疯狂大笑的声音。

老鼠。

他们说她是老鼠。

什么叫痛？

大约这就是了，连呼吸都是痛的。

所以，就是痛楚太过了，她在看到了那张清隽如玉的脸那一刻，她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眼神茫然，只是片刻，眼睛就红了，泪水从空洞的眼睛里往外滚。

她是在做梦吗？

难道她已经死了吗？又或者，是小九哥哥来了？

她到底死没死？

不过，现在真好，小九哥哥

之前不认她，此刻却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她热泪滚滚，想说什么，嘴唇抖动，却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呜咽声。

她太想他了啊。

太想他了啊。

哪怕是个梦，哪怕是个假象，她也十分的珍惜。

她想动手拉他的衣袖，但手指无力。

她动不了。

“小……”喉咙里终于挤出来了一个沙哑的字，撕裂得厉害。

九哥哥。

你来了。

沈凝的脸更难看了，但霍胤然却不觉得丑陋，他坐在了她的身边，垂眼看着她。

她的眼神很熟悉，所以，她是恢复记忆了吗？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难受，她一直都希望……他好好的。

所以，霍胤然冲她笑了，眸子温和沉静，笑如春风。

“是我。”

只是这两个字，叫沈凝又哭了起来，她痛苦地闭上眼，过了好一会。

她断断续续地：“我是……死了吗？不然……怎么能看到小九哥哥呢？”

“小九哥哥。”

“可以不要走了吗？”

她哀求他，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