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这灯笼吗?”
姬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要,给我留着。”
说罢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
空气有些潮湿明明已经入夏可是她却觉得身上有些冷意在,面上似乎有什么在她脸上流连着,带着她酥麻痒意让她觉得不适。
黑夜里那人逆着月光蹲在她面前,而自己则是躺下阴冷的地面上,难怪她觉得冷。
她蜷缩着身体想要后退,却退无可退。
那人冰冷的指尖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苍白的唇瓣轻启,声音沙哑似干涸已久般:“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会在北疆的?”
事到如今如果还不能猜到李月含不是去了北苑而是去了北疆,那她是真的傻。
明明当初的人该去北苑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在北疆回来。
哪怕她们掩盖的很好,可是还是被她查到了蛛丝马迹。
直到前段时间听闻北疆祭司前往东陵,谈论和亲之事。
远远的看见马车上端坐的北疆女子,伏在女子脚边的狼,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北疆的祭司。
这可是在上辈子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得人物。
难怪是隐藏人物。
难怪会一败涂地。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逆转的可能,她知道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上辈子她去往北苑地时候就算是途径北疆边域也不曾出现过北疆人,一直都是平安无事的去往北苑直到死在北苑。
她流落北疆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面前的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谁?”李月含浑身酸软无力询问着。
那人似乎没有什么顾忌,抬手将遮盖面容的薄纱揭开。
露出一张足以让李月含吓得花容失色的脸。
“你……”怎么会呢?当初是明确的挖出她的尸骨的,怎么会……
“死的从来都不是我。”李姑娘抬手将鬓边的青丝别至耳后:“柔嘉皇贵妃的陵寝里放着的是陈二,死的自始至终都是她。”
她不过是顶替了陈二的身份,顶替了陈二的一切。
可惜,棋差一步,技不如人。
“她不是你妹妹吗?”李月含沉默了许久问了一句。
她的手被绑缚在身后已经有些发麻。
陈姑娘不甚在意的在地上坐着,似乎是很久没有和人交过心,又或者是此刻的倾诉欲达到了顶峰。
在李月含以为陈姑娘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她开口了。
“你知道吗?我死过一次。”陈姑娘想起自己的上辈子,那一辈子过得是真的惨啊。
明明是北苑的太子妃,可是过得还不如东宫的下人。
谁都可以在她头上踩一脚,谁都可以。
李月含当然知道她死过一次,如果真的顺着当初姬月的猜测的话。那么当初那个假的陈二姑娘就是陈大,就是她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
好歹是活了这么久的人了,陈姑娘必然是一眼就看出来李月含在想什么。
“我说的是上辈子,也就是我和亲到北苑的日子。”她不恨东陵,就是有些怨恨陈家侯府的那些人。
要说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软弱吧。
可是,当年那样的局面由不得她说半个不字。
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