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掩盖着她的面容让人看不真切，可是她的双肩在颤抖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她眯着眼睛遥望星空。其实她知道就算今天自己不去试探这一下，姬月他们也会有动作，从棺椁被打开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会查到她这里的，只是时间问题，毕竟所有的时间段里都有她的身影。

“真的很聪明。”她毫无吝啬对姬月的夸赞，“是，她才是真正的陈二。”

那个死的人才是真的陈家二小姐，而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她这一生重头再来一回还是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重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直呆愣着的五皇子听到这句话愤然暴起，冲上去想要杀了她，但是她的动作更快，袖口中的匕首抵在五皇子的脖颈。

就在要割裂五皇子的脖颈的时候，手心一颤，她死死的咬紧牙关强忍着颤栗想要继续下去，可是却被五皇子反手夺过匕首没入她胸膛。

诸多谜团还未曾解开，看到这一幕的太子一脚将五皇子踹开，“你做什么！”

倒在地上的人躺在那里看向李月含，嘴里喃喃道：“我后悔了。”

没有人知道她后悔的是什么事情，可是她看着李月含说后悔，无疑是在告诉他们李月含有关的事情她都曾参与过。

眼神变得涣散，天上的星子仍在闪烁着。

她记得那夜的月色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一回她死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以及躲藏在阴暗处的老鼠。

它们觊觎着她的身体，想要啃食她的肉体，只等着她死去。

她做官家小姐的时候畏畏缩缩，做了太子妃之后更是如履薄冰。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东陵对北苑的试探，谁娶她就注定了与皇位无缘。

可是她亦是其中的一颗棋子，谁都能左右她的命运，但是唯独她自己不可以。

太子认定了她攀权附会算计他，可是她又何尝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如若可能，她根本不想踏足这里。

远离故土，每天都是无尽的折磨。

“里面的那位怕是不行了。”

“别管了，死了就死了，也省心些。”

女婢在任意说着她的生死，忽然觉得这样活着挺没意思的，她这一生如无根的浮萍。

末了被家族推出来，将一门的兴旺全然都压在她身上。陈家的男人是都死绝了吗？要让她如此这般。

她愤恨地笑出声来，“你以为仅凭我就能做的了这么多吗？”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还和谁有勾结！”这样的隐患谁都不想再让它存留。

太子扶住她的肩膀想让她把话说清楚，她嘴轻轻翕动，哽咽着，嘴里的鲜血喷涌出来瘫软了下去。

他怒视着五皇子，可是五皇子像是失了神智一般枯坐在那里。

全然没有一丝活气。

昏暗的月色让她看不清脚下的路，李月含走的很慢，若非身侧的人扶着，她可能摔倒很多次。

“她是陈大，庆阳公主是吗。”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还是不敢去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