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女人居然能问出穿衣为什么,我这是对上古文明知之甚少啊。穿衣服还问为啥,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这几千上万年的人类发展变化的历史,我该如何解释?
“原因很多,比如天冷,比如碰到坏人,总之你这么清凉,深更半夜的出门在外肯定不行的!”
我整个大无语。
那女人看着我,目若繁星,眸子中不夹杂这个世界里面的任何情感,说白了,单纯的就像个白痴。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我心道:没法沟通。
突然,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如银瓶炸裂,花枝乱颤。
“呆子,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你师父怎么想的收你为徒?你自己守着五雷观,还要等丹朱出来,傻乎乎的,你能行吗?”
她笑的如此放肆,眼泪都掉出来了。
我去,这娘们一直在这忽悠我!
猛然想到与她心心相印的那个分身在外生活了数十年,我却把这茬给忘了,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女人笑了半晌才停了下来,就那么看着我,眼睛里面再不是那种白痴的表情了,倒是像看一个白痴,也不提“零元购”心脏的事了。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女人真的有毒,眼神居然能骗人。
她再不开口,转而一跃而起,轻轻落在五雷观的屋脊之上。
然后她便在坐在了那里,摇晃着两条长腿,看着远方,她就好像这夜里的幽灵,我却不知道她心思所想。
月光皎洁,映着她的侧脸,好像一幅画。
“有酒吗?”
“嗯。”
她看着我,我看着他。
“那取些来啊,你真的呆啊!”
我有些无奈,她倒是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转身进屋,拿上了一坛子酒,看到了不远处的背包,里面就是那半截青铜断剑,我犹豫了再三,还是没把那剑抽出来,转而拿起一件旁边挂着的风衣。
再次出了院子,我一跃而起,也来到了屋脊之上,将那酒坛子递给了她,也把风衣放在了她的身旁,自己则不远不近的坐在了一边。
她看了看那衣服,稍稍迟疑,却没有穿,只是身上的薄雾浓了一些,拿着那酒坛仰头便灌了一口。
她不说话,我也不开口,就这么沉默着。
熊大和大黑也搞不懂了,两个家伙在下面不再剑拔弩张。小白则是老老实实的盘在我的手腕上,七色流光。
“几千年来,除了那地肺山下的牢笼,这里算是我的第一个家。我继承了那道分身的所有记忆和感知,所以对这里的感情很复杂。”她喝了一口酒,继续开口,
“数千年的时间,只有那七年我活的最快乐,我能感受到她感受到的一切,阳光的味道,草木的味道,还有家的味道。”女人开口,嘴角泛着笑,仰头又是一口烈酒。
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七年,就是师父师叔把她从地肺山带回来抚养长大的那段日子。
“唉”
她又叹了一口气,自打我见到她起,她好像总在不自觉的叹气。
“后来我被关进的那间房子,呶,就是下面这间。”说着她指着下面小凡的书房。
我没有开口,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其实那段被关的日子,想想也是挺好的,娘,也就是你的师叔眼泪流的比我都多。还有你的师父,整日里给我送好吃的。”女人说着,嘴角上扬。
她把酒坛甩给了我,自己则是抱着膝盖,看着天边的月亮。
风吹动了她的如锦缎的头发,我一时间有些失神,随即也喝了一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