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莫阳平看过陆晓霞溃烂的面目，直接膈应得吃不下饭。除了派底下的姨娘过来请安，他也不来问候一声。陆晓霞算是彻底死心了。以前她爱惜名声，为维护她玉雪冰清的形象，才屡次三番想要李文秀的命，如今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嫣儿，要是有来世，娘一定会改，再也不会虐待李文秀了。”

陆晓霞握住莫嫣儿的手，哽咽道。她脸上裹着绷带，狂飙泪水：“对不起，娘也害了你！”

“母亲，李文秀真是我姐姐？”

莫嫣儿喜忧参半道。陆晓霞点点头，眼底浮光闪烁，“她是我怀孕七个月生下来的女儿，因为未婚先孕，我不敢留下她，当时打发洪嬷嬷把她送走。”

“我真没想过会有相见面的一天。”

她似得追忆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这一切，都是报应。”

莫嫣儿却问道：“母亲，李文秀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提起这个，陆晓霞却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人都死了，还在乎她是谁的女儿吗？莫嫣儿沉默许久，哭道：“母亲，若是李文秀没死的话，你会认回她吗？”

“这—”陆晓霞略带迟疑道，“也许会吧。”

她的心乱糟糟的。莫嫣儿叹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安慰她早些歇息，明日她再带人去找找看。李文秀从屋顶上目睹一切，冷冷一笑。她纵身一跃，消失在幕色里。次日一早。李文秀驶的马车冲进百济堂，她从里面爬出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肖管事见状，立即召集人马把她抬进医馆，又急急请示刘笑天，说李文秀回来了。刘笑天正被太后的人催得头都大了。听闻李文秀回来了，简直如听天籁之音。“李大夫，你总算回来了！”

看到李文秀双眼无神地坐在医馆里，他赶紧上前嘘寒问暖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文秀有气无力道：“我被人追杀，跑进河里才躲过一劫，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的。”

肖管事给她端来吃食，她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起来。刘笑天难得露出和蔼的表情，柔声道：“慢点吃，别噎着。”

李文秀咽着包子，灌了一口茶水，才问道：“最近有事吗？”

刘笑天忙凑上来，露出为难的表情：“你不在的几天，天都快塌下来了。长公主的脸毁了，连太医院的人都措手无策，太后的风湿病也犯了，正等着你去救命呢。”

“我跟长公主好像不熟哦，她貌似不大喜欢我，我还是别去触那个霉头了。”

李文秀啃着包子，无所谓道。刘笑天急了，忙道：“李大夫，这次非你出马不可了。长公主的病，有些严重。我跟几个大夫去看了，不是寻常的过敏现象。”

李文秀垂头干饭，并不言语。刘笑天还想劝她抛下成见，帮长公主看病时，却听到平安郡主来了。“文秀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看到李文秀那一刻，莫嫣儿喜极而泣，扑向她怀里。李文秀：……貌似，跟她没那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