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都到这一步了，都已经，我们都已经那个了。”

秦国志的眼界和周敏完全不一样，他一早就知道，所以只是玩玩而已，可周敏以为他和自己一样认真，拉着他的手，“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我能感觉到。”

秦国志直接就摇了摇头，“这样，你先冷静冷静，想想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找准自己的方向。”

厂里的人眼看着越来越多，秦国志办公室虽然关上了，可难免等会儿不会有人进来。

周敏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回到了车间去上班了。

连着几天，周敏没有搭理秦国志，秦国志也不主动找她说话。

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周敏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可能没有爱过她，没有爱过怎么会一直亲吻她，吻得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

为了唤醒秦国志，周敏提前请假回老家，她心想，让他们彼此都冷静冷静，再来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她请假，秦国志很快在请假条上签了字。

周敏烫着卷发，穿着红色的皮衣，黑色的紧身裤，背着包，拖着行李箱，从杭州的火车站出发，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回到老家。

天有多大，地就有多广。

周敏坐在火车上，不再紧张的抱着自己的行李，而是跟车厢里的旅客闲聊起来，聊工作，聊到哪里，天南海北的聊。

她从一个刚步入社会的乡巴佬，变成会用普通话流利沟通的成熟女人，穿着时髦的衣服，画了眉毛，涂了口红。

她心想，孩子们见了她估计都认不出来了，那些以前一起在地里干活的女人们，几个妯娌，估计也都认不出她了。

她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太阳底下晒得脱水，而她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时尚。

想到这，周敏便笑得合不拢嘴，心中满怀着期待。

当然，这些期待中也带着几分失望，恨自己没有能力让秦国志开口留她，恨自己高估了她在秦国志心中的分量。

程贵川的生活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数十年如一日。

程贵香生意越来越好，赚钱越来越多，有了在城里买房子的念头，努力攒钱，程贵川还是抽烟喝酒打牌，每天都打，不过现在他多了一个乐子，那就是找孙姐快活。

这天，程贵川趁着周末回乡下，把两个孩子接到了城里，孙姐闲来无事带着两个孩子过河去买菜。

杀猪场对面有个小区，但两边隔了一条河，河流很浅，仅仅到大人的脚踝，小孩的膝盖。

涨水的时候水位会高一点，平时几乎没什么危胁，过河的人很多。

孙姐跟程贵川的关系，大家看破不说破，男人们除了羡慕还是羡慕，程贵香得知后倒是说过程贵川，让他注意点，有分寸，人家有老公。

程贵川不把这话当回事，怪程贵香多管闲事。

程贵香说不动他，只好由着他了，但隔三差五还是提醒他，差不多就得了。

刘强背后跟程贵香说了不少程贵川的坏话，说他滥赌成性，穷得叮当响打牌赌注比他还打得大，程贵香心里难受，希望他能争气，但程贵川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

孙姐买菜的时候，两个孩子看到街边在卖炸串，拉着她的手，“阿姨，那个是什么啊？”

“阿姨，那个好不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