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贵香一回去就跟程贵川说了这事儿。
“周敏说她明年不做了,搞不懂怎么回事。”
“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说啊,你怎么不知道。”
程贵川立刻就过去问周敏,将门打开,看到周敏躺在床上,头上包着纱布。
前些年被烟花炸了,现在又包着纱布,她这脑子在这样下去都能练铁头功了。
程贵川走到门口嘿嘿笑,“大姐说你明年不做了,这个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
没人理他,程贵川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点烟,“说话啊,问你!”
周敏还是不理他,头上的伤有点疼,睁眼闭眼都疼,牵着每一根神经,她甚至说话都难受。
但她此刻也并不想说话。
“你现在洋气了,我说话你都不理了。”
周敏还是不理,程贵川叹气,“你越来越不懂事,以前在家里还听我的,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
周敏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不说,程贵川将她一把拉起来,“问你话你要说,你别跟个哑巴一样,又不是我想打你,还不是你自己自找的!”
周敏睁开眼睛,双目无神,“今年怎么过年?”
程贵川瞅着她脸色苍白,有点害怕她会跟但桂英一样哪天跑了,提醒她,“我告诉你,你要敢有二心,你敢像桂英一样跑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把你手脚打断。”
“我问你今年怎么过。”
程贵川从兜里摸了一百多,“就这些,你拿去,剩下的我过年打麻将。”
周敏咬了咬牙,“你还有多少钱。”
“我也只有两百,你以为多少?啊?你以为我发财了,我有钱得很啊?”
两人每个月的工资加在一起有两千多,到了年底,程贵川竟然只有这点钱。
周敏第二天跟程贵香打了招呼,说不做了,回家了,程贵香冷着一张脸,“随便你吧,我也管不了你这么多,过年是最忙的时候……”
言下之意,想她主动留下来帮忙。
程贵川过年期间也极有可能回不去,过年大家都要吃肉,猪肉需求量很大,程贵川和猪贩子们都要加班。
周敏没跟程贵川说,直接买了票回家,晚上没人做饭,程贵香只能自己来。
程贵川还不知道周敏走了,“大姐,周敏呢?”
“回去了,说要回去过年,没跟你说啊?”
“没有啊。”
“我以为她跟你讲了。”
程贵川都快气死了,恨不得马上撵回去把周敏打死,但晚上还要杀猪,白天还要去其他地方买猪,走不开。
乡下数十年如一日,除了每个季节种的菜不一样,其他地方几乎没怎么变。
周敏在镇上给两个孩子买了新衣服,新帽子,买了两斤夹心饼干,慢悠悠的回家了,在一个分叉路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决定还是先回娘家。
想父母了,想回去看看她们,将两斤夹心饼干带过去,两个老的在屋门口翻土。
弯着腰,大冬天嘴里哈着白气,汗流浃背。
“爸妈,我回来了!”
周定国先看到人,余林后看到,“大丫头回来了!”
“爸妈,给你们买了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