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那具“死尸”:“行了,哥,别演了!”
强哥慢慢抬起头:“我他妈都快睡着了!”
我哈哈大笑:“哥,谢谢哈!谢谢配合!”
我为他解开绳子。
强哥卸下胸前的牛皮袋,不悦地说:“下次你别让我干这活啊!太几把腌臜了!又是羊肠子,又是猪血的,整得我跟个孕妇一样,我还不能动,假装死尸,太几把难受了!”
我笑着说:“哥,我请你吃饭!”
“光吃饭啊?”
“一条龙呗!”
“哈哈哈哈!给小臭打个电话,3万块不是小数目,别弄丢了!”
我说:“那当然!”
刚才那个司机,是小臭扮演的。
本来蛏子也想参演,因为有演出费,我提前说了,每人一千。
但后来考虑到蛏子不太机灵,万一露出马脚,就完蛋了,没让他来。
我和强哥肩并肩走下山去。
强哥突然说:“兄弟,这3万块钱,岚姐也不知道,你就说要回来2万不也行吗?剩下那1万,咱们兄弟三个分了呗?”
我一惊,真是下三滥啊,见钱眼开的玩意儿,我说:“强哥,这可不行,不符合道上的规矩,该拿的拿,不该拿的,咱一分都不能动!”
“仗义!”强哥竖起大拇指。
进了城,我们在一家小饭馆落座,小臭和蛏子都到了。
四人点了几个菜,一捆啤酒。
小臭把三万块钱递过来:“四儿,给你!”
我笑着接过来,从里面抽出三千,递给他们仨:“强哥,臭哥,蛏子哥,你们拿着!”
蛏子一愣:“不不!我没参与,我就不拿了!”嘴上这么说,可眼睛一直盯着钱。
我说:“见面有一份!都是兄弟,别客气!”
小臭和强哥相互看了看,强哥一摆手:“兄弟!心意我们领了!这个钱,我们就不拿了!”
我一愣,嗯?难道我小看这几个人了?他们真有江湖义气?
我说:“这可不行!我答应过两位哥哥,只要帮我办完事,必须一人一千!”
强哥一笑:“你快收起来吧!三万块,是个整数,交给岚姐也好看!如果少两千,你还得自己往里搭钱!今晚这顿饭,你请了就行了!”
我大为感动:“谢谢强哥!”
强哥话锋一转:“那什么……兄弟,明天你见到岚姐,多美言几句,就说我们哥儿仨欠她的钱,尽快还清,让她多宽限几日!”
我明白了,怪不得不要感谢费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我问:“你们欠岚姐多少钱啊?”
强哥一比划:“十万。”
我一惊:“啊?这么多?”
强哥说:“起初只借了五万,这不,三个月利滚利,变成了十万。”
“这么高的利息啊?这不是抢吗?”我惊呼。
强哥叹道:“没办法,白纸黑字。谁让我们当初缺钱呢。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两天就会组局,给我一星期,我能把这些钱凑齐!”
“组局?组赌局啊?”
“要不然呢?”
“你怎么不去赌场里赌?”
强哥一笑:“赌场里的荷官和马仔精明得很!在那里出千,就是找死。我自己组赌局,我坐庄,一切可控!”
“明白了!”
当晚连吃带喝,花了600多块,最后我结的账。
吃完后,我对强哥说:“走啊,一条龙啊?”
强哥摇摇头:“算了吧,一条龙又得两三千,你还是把整钱给岚姐吧,别忘了我托付的你的事就行。”
我笑道:“放心吧,强哥。”
当晚回到住处,我心情大悦,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招瞒天过海、以假乱真,玩得真好。
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那天在岚姐的典当行接受这个催债任务后,我就思考了,绞尽脑汁,想出的这个主意,不是凭空想出来的,这得益于我的恩师许长印。
我师父祖上是开镖局的,他的功夫是家族传承,小时候,他经常给我将镖局的故事。
他的曾祖父许万年,曾是河间府最大镖局“兴义镖局”的总镖头、大掌柜,河间府尹杨叔威的座上宾,同时也是团联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