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他总觉得自家宗主刚刚是在装逼,不过他不敢说。
“宗主啊,当真就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脱离此地吗?我满心渴望着能时刻陪伴在您的身旁,可要是一直被困于这儿,我担心在我原本那处的您会忧心忡忡啊。”
赵昊微微仰头,整个人言语间没有丝毫感情,全是戏。
赵天齐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就以如今我这付身体的能力而言,确实没啥办法将你安然送出去,这就如同画中之人一般,哪怕其形象绘制得再活灵活现、逼真异常,也终究只能被困在那画卷的狭小天地里,动弹不得,我这么解释你能懂吗?”
赵昊听后不禁抬手使劲挠了挠脑袋,两条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宗主啊,您就别再与我打哑谜了,您就实实在在地跟我交个底吧,您该不会是在捉弄我吧?
我是越来越迷糊了,是不是我们都已经嗝屁了,然后李师傅为了惩戒我们,特意设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幻阵?还有,您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真身,可您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知道自己是假的嘞?”
“此前我不就已经跟你提及过了吗?我自身的实力绝非如此微弱,而这具身体太过柔弱无力。
再者说,以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被幻境之类的东西所束缚,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演化这方天地之人手中握有我真身的一丝本源之气,然后我真身的本源之气又演化的我。
你且先在这儿踏踏实实地生活上一段时日吧,按照常理推断,你既然没有即刻身亡,那就足以说明那人对你并无太大的恶意。”赵天齐目光平静,耐心地解释着。
话说到此处,赵天齐突然想到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既然你如今被赋予了大牛的身份,那我得与你详细讲讲他的过往情形,不然你在这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肆意行事,说不定哪天就会捅出什么娄子来。”
赵昊轻轻应了一声后便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听自家宗主讲自己过去的故事。
这具身体名叫王大牛,跟赵昊一样,也是个孤儿。
不幸的是这里可没有什么孤儿院,但幸运的是,有一对心地善良的王叔王婶,他们将王大牛视如己出,是真正意义上给予他家庭温暖的亲人。
落霞镇有传言说,王大牛的双亲是在一场修士之间惊心动魄的对战余波中不幸丧生的,不过赵天齐对此也只是略有耳闻,毕竟他初到这个小镇之时,王大牛已然成长为十几岁的少年了。
值得留意的是,王叔王婶家中还有一位年幼的女娃娃,与王大牛在年龄上相差颇为悬殊,不过两人相处起来倒也十分融洽和谐。
至于这镇上的其他邻里街坊,人数众多且姓名繁杂,赵天齐无奈地摆了摆手表示懒得一一细数,只是说到时候让赵昊自己去慢慢打听问询。
“王婶,那药可煎制好了?若是好了,便端进来吧。”赵天齐对着门外高声呼喊了一句。
门外瞬间传来了清脆的回应:“哎!已经好了,已经好了,这就给端进来啊。”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先前那位妇人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罐慢慢走了进来:
“小郎中,这药罐子放哪儿合适呀?”
“就放在地上即可,这罐子结实得很,放心吧。”赵天齐伸手指了指脚边的空地。
王霞小心翼翼地将药罐放置稳妥后,先是满含关切地凝视了一眼正坐在床边的赵昊,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了赵天齐:
“小郎中,大牛他?他怎么样了啊?”
“哎呦,大牛这病症可不太好处理,我推测他当时必定是脑部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件,他现在……”赵天齐话说到一半,便故意停了下来,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瞧见赵天齐这般神情,王霞顿时心急如焚,言语也快了些:“小郎中,您有话就直说,我能承受得住,是不是大牛这孩子的脑子被撞出了什么大毛病啊?”
“也不能说是撞出了大毛病,只是大牛他忘却了许多过往的事情,我预估着需要花费一些时日精心医治,方能慢慢恢复过来。”
听闻此言,王霞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赵昊身旁,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没事,大牛莫要害怕,不管花费多少银钱,咱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要将你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