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鸣的小勺子终于盛着满满的药水抵达娇气小病号的嘴里。
秋礼礼皱着五官勉强吞下,又伸手指着南瓜粥,示意自己要喝那个。
宋鹤鸣赶紧又喂了她一勺南瓜粥。
再一次吃药水时,小病号又不乐意了,她示意自己还要再喝一勺南瓜粥。
宋鹤鸣叹了口气,又给她喂了一勺甜的。
他自己大概也没有想到,这辈子居然会在短短一天内,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原则。
还用这样温言软语的甜腻语气跟人讲话,哄人吃药。
一小碗南瓜粥,一小杯药水,秋礼礼吃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宋鹤鸣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时,发现自己的袖口被人拽住。
拽人的动作十分娴熟。
他分不清不到半个月,到底被她这样拽了多少次了。
起初他厉声警告,她还会松开。
到后面让她在身边做题背书的时候,她遇到什么问题,就要拽他袖口,小动作多到宋鹤鸣已经忘记警告她了。
宋鹤鸣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
可怜兮兮地,好像他是一个负心汉一样。
“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宋鹤鸣耐心解释,手腕上微弱的力气才松开。
应该是真的渴了,秋礼礼沿着杯沿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后,喉咙的疼痛也缓解了好多。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舌尖的疼。
吃了东西,润了嗓子,秋礼礼也好受些。
她声音还是很轻,听着让人有些心疼,不过她已经有力气发大小姐脾气了:
“好疼呀”
她伸手捂着嘴。
宋鹤鸣靠近想看清她是不是又有哪里出问题了。
只感觉到秋礼礼指尖在自己脸颊上顶了顶,娇气地说:
“宋鹤鸣,你是不是趁我生病咬我舌头了?”
熟悉的呼吸全部扑在他下巴还有脖子上,让宋鹤鸣生出一种错觉,他们又要接吻了。
“没”
他喉结上下翻滚,再一次矢口否认。
然后偏头用被子裹紧秋礼礼,将人抱着平放在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工作。”
袖口衬衫又被扯住。
宋鹤鸣不明所以地看着床上的小病号。
秋礼礼往旁边挪了一点点距离,看着十分虚弱的样子。
又松开手,在自己旁边的空隙床单上拍了拍:
“陪陪我。”
宋鹤鸣没说话,想拒绝。
他将秋礼礼的手放进被窝里,然后转身关灯。
屋里陷入漆黑,感官被无限放大。
宋鹤鸣听到一声轻微的“哼”。
随之而来的床单摩擦的声音。
宋鹤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又偏着脑袋埋进枕头里生气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是怎么决堤的。
在被窝里凸起的那一小块阴影旁拘谨地躺下。
他能明显感觉到秋礼礼的呼吸停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又往旁边挪了一点:
“不要掉下去了。”
她拉着宋鹤鸣的胳膊,将人带着又往自己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宋鹤鸣依旧没说话。
但他的沉默意味着无底线地纵容,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没过几分钟,他的身边再次传来秋礼礼绵长的呼吸声。
说好的要他陪着,又是这么快就睡着了。
宋鹤鸣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