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公公想必是没见过我刑部的手段!既如此,公公就好好享受一番,也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郑岩彧说完暗暗加力,一鞭比一鞭子重。
“啊”
“啊”
“啊,别,别打了,我”
“啊,我说”
“哦?公公想起来了?来人,记口供”,郑岩彧冷哼一声扔下鞭子,朝门外大喊一声。
“嘎吱”,慎刑司破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侍卫打扮的男子大步走到桌边,擦掉桌上血迹,把手中捧着的匣子放下,铺好纸张。
“说说吧,公公时常深夜去赵答应宫中所为何事?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从实说来”
“没,没有常去,我只去过一次”
“呵,公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以为赵答应住的地方偏僻,和主位娘娘住的正殿相隔远了一些就无人会发现你们的事了?公公不如瞧瞧此物,它的主人不用本官再说了吧”
郑岩彧给侍卫递了个眼神。
侍卫点头,捧起桌上的匣子送到被审讯之人面前。
太监看到匣子里的物什瞳孔一震,脸上露出压不住的慌乱,怎么会,他明明已经埋起来了,怎么还会被找到?不,不,这不是真的。
“人心能说谎可身体最是诚实,刑部审人无数,在他们身上本官得到一个结论,人只有在紧张想要说谎的时候身体才会紧绷!公公以为把证据埋于地下我等就找不到了?要知道你能想到的办法旁人亦能想到”
太监垂下头,一瞬间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蔫蔫的没有精气神。
“我说!去岁刚入夏皇上命我给嘉嫔送赏赐,正巧遇上一身轻纱在树下乘凉的赵答应,阳光照在她身上好看极了,不知怎的就多看了几眼,赵答应抬眸间瞧见我在看她,四目相对我心中害怕就跑了。”
“继续说”
“隔了两日没有音讯我就松了一口气觉得此事过了,不曾想晚上下值回庑房遇上了赵答应贴身宫女。她不似寻常女子,不会嫌弃我是个没有根的阉人,她的喜好格外不同”
太监眼中露出回忆之色,声音中再没了慌乱,只有温柔。
“情浓之时她身上一朵朵红梅是我此生看过最美好的景色,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去了去冷宫附近相会,冷宫已锁,本以为无人会瞧见我们最是安全。不曾想,衣衫还未穿好我们就被抓进了冷宫。
那日之后为了保我们二人性命,我们只好向宫外传递消息”
“你和赵答应为谁传递消息?传的是什么消息?”
“为,为愚王和,和大皇子,后来,还有离岛国质子。传的自然是御前的消息。赵答应本是齐氏女,齐氏嫌弃她娘是扬州瘦马即便有了身孕也不肯让她娘入府。她娘以为她是男婴只要生下定可入齐府,偷偷倒掉齐府送来的落胎药生下了她。
可生下发现她是个女婴,她娘美梦破碎只好再接客,可她因生了孩子往日恩客都不愿再上她床……”
东窗事发太监也没了再瞒的心思,说了许久。
写口供的纸摞起足足一指厚。
“把他押进大牢,等皇上处决。本官去面圣,盯紧了他万不可出任何差池!”
“大人放心!”
深夜,洛锦晟被从睡梦中叫醒,一张张看着口供,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他的好儿子啊,竟早早就盼着他去死。
他信重多年的太监,竟也背叛了他。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