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肇沉默一瞬，然后道，“算是知道一些吧。”

这样说着，但是祁肇并没有要将他知道的那些内幕告诉祁斯野的意思。

祁斯野却红了眼睛，哭了起来，“爸，对不起。”

父子两人，哪里有一辈子的仇恨，“爸是个男人，多担当一些是应该的。”

祁斯野吸了吸鼻子，“您应该告诉我的，告诉我我妈的出轨对象是叶翡的爸爸。”

祁肇给祁斯野递了一块纸巾，“斯野，你那个时候还小，心智不成熟，万一知道了做出点不计后果的事，才会让爸爸抱憾终生。”

祁斯野擦了擦眼泪，“爸，您知道叶翡的爸爸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吗？”

祁肇夹菜的动作一顿，他眼神锐利的看向祁斯野，“什么意思？”

祁斯野盯着祁肇错愕的眼神，显然明白，他父亲是不知情的。

“我妈去医院找叶翡，让叶翡离开我，我在会议室外，听到了她们两个人所有的谈话。叶翡说学医之前她不明白她的父亲怎么会那个样子，学医之后，她明白了，她父亲一直在接受抑郁方面的精神治疗，主治医生一直都是我妈。应该是她换了他的药。”

祁肇手中的筷子掉落，震惊的舅舅无法回神。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祁斯野摇头，“不会，我觉得这才是叶翡拒绝我的主要原因。”

“她家里破产，她都没拒绝我对她的示好，还努力学习，想要跟我一起去留学，她是喜欢我的。”

“能让她狠下心来不联系我，只有这一件她跨不过去的事情。”

“她很痛苦，却不想让我痛苦。”

“她嘴上说要往我心口捅刀子，却都将刀子捅进了她自己的心口。”

祁斯野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爸，你说我该怎么办？”

祁肇眼圈红了，事隔多年，什么证据都已经找不到了。

他也了解施秀丽，狠起来是真的狠。

祁肇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他忽然觉得心很疼很疼。

造成当年悲剧也有他的责任，那段时间施秀丽是想要挽回婚姻的，他说了很多重话，争吵最激烈的时候，他甚至说过让她去杀了她的情夫的话。

可那都是气话，他没想到施秀丽真的会去这样做。

祁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发言权，就连他的儿子也没有发言权，审判的权力在叶翡的手里。

“对不起，斯野，是爸爸的错。”

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连累了自己的儿子。

包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两个男人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祁斯野觉得他才经历了短短两天，已经受不住了，他的小茉莉却经年累月的在遭受这份痛苦。

他的母亲现在却毫无悔过之意。

是他对不起叶翡，对不起他的小茉莉，可他无法想象再失去她后，他的生活会陷入怎样的绝望和黑暗之中。

“若是觉得你母亲在国内会引起不舒适，我可以让她去国外定居，不允许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