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你也看到了!莫要这样寻开心!”
赵让一脸苦笑……
他哪里顾得上寻开心?
先前饿极了,一听老板说还有地方坐,当即就钻进了店里,根本没顾上自己的包袱。
现在外面人来人往的,还有许多人在等着空位吃早饭,也不知那包袱究竟是何时丢掉的,想要找,一时间也无从下手。
“你看我这匹马可值你这顿饭钱?”
没奈何,赵让便想着把自己的马抵押在这里,起码能让自己先行脱身,等找到了包袱,再回来付钱,把马重新赎回来。
“客官这匹马一看就是千里马,足够买下我这一间铺子了!”
老板也是个实在人,没有趁机漫天要价。
“好,那我先把这匹马抵押给你。要是天黑之前,我还没回来付账,这匹马就归你了,你看怎么样?”
赵让说道。
老板想了想,说道:
“客官你稍微等会儿,这事儿我还得和我媳妇商量下才行……”
靠近南地,这里的民风基本都是女人当家。
老板走进后堂,不一会儿,和一位身材粗壮的妇人一并走出来。
妇人双手叉腰,先打量了一番赵让,然后又看向他的那匹马,随后说道:
“你要用这匹马抵饭钱?”
赵让说道:
“暂且抵押给你,等我寻到了包袱,就回来付账!”
妇人再度问道:
“以今天为限?”
赵让点头说道:
“没错!要是天黑了我还没来,这匹马就归你们了!”
妇人见赵让说的诚恳,又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马匹,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便痛快答应下来,然后让自己的丈夫把马牵到后院里,好生伺候着。
不论赵让回不回来,他们两口子也不会让这匹马吃亏,毕竟还要指着它卖个好价钱。
“客官,我家只卖早餐,但就住在楼上。如果你来的时候看到下面已经上了门板,就从后面直接进院子就行。”
赵让拱手道谢,又问道:
“不知这镇海城的街面上若是丢了东西,一般都要去哪里找?”
这种事,问老板这样的小贩最清楚。
每座城里都有很多游手好闲,想要不劳而获的混子。对于这样的人,官府也无可奈何。
把他们全都抓进牢里,他们还觉得这地方有吃有喝还能遮风挡雨,真挺不错。
时日久了,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只要事情不闹大,那就假装看不见。
像丢一个包袱这种事,要是去找官府,他们最多派名师爷小吏假模假样的记录一番,然后就没了下文。
因此街面上的事情,还得从街面上解决。
老板听赵让这么问,便知道这该是个江湖人。
但黑话可不能当街说,否则让有心之人听到了,他们这种老实生意人可经不住这些混子无赖三天两头的前来找事,便把赵让拉到一旁僻静处,说道:
“城东码头那边,我们叫水市,归一位总瓢把子管,都是海货。对应的城西,则是老百姓们购买日常用品的去处,我们叫做旱市,也有一位老大说话算数。客官你的包袱大概率会被贼人在旱市出售。”
赵让再度谢过,然后问清方向,便大踏步朝城西走去。
包袱里有赵让自己的东西,还有下山时白鹤山的师叔祖送给他的礼物。
银钱都是小事,主要是包袱里还有青青给他的一块第一楼的令牌!
这可是重中之重。
没了这块令牌,河边负责应对此事之人就无法辨别赵让的身份。
想要用嘴解释清楚,肯定又得大费周章!
何况赵让来此也不愿意被人发现行踪。
倘若有人识得这块令牌,将此当作消息递给南地派前来的探子,事情就会更加复杂起来。
这是赵让头回来镇海城,对城中的道路一点都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