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姑整个愣住,肝胆俱裂,短暂沉默过后,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不!”
那不是我!
那个面容丑陋的老人,绝对不是我!
她试图打碎那些镜子,然而手一旦碰触到镜面,就如同被钝刀子割肉一样疼痛难忍!
“将镜子拿开!”
“那不是我!”她试图躲避镜子,然而镜子无处不在。
那一张张狰狞丑陋的脸,化作噬魂的刀,正一刀一刀刺进她心脏,也凌迟她神魂。
“不!”
……
深渊底下,樱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她的痛苦,跟那些惨遭她虐杀的人相比微不足道。
不让她死得那么痛快,便是对众生的仁慈。
秦七弦一行人回秦池后就发现,已经养好伤的书院修士们都不肯走了。
旬二一见秦七弦就开始告状,“这群人还想留在内城,想得美!一开始还闹事,威胁咱们,结果,被公孙老大他们直接给镇压了!”
“压根儿用不着大天妖们出手!”
“对,我们自己就能把那些天骄揍得爬不起来。”
“当然,出力最多的还是公孙厄、孤悬灯、涂檀三位老大……”
书院的修士,曾是高高在上的天骄,是天上的云。
而秦池最初的修士,却是渡川界被抛下的底层蝼蚁,是地上的泥。
谁能想到,当初微末如尘埃的存在,现今随意一击,却令曾经不可一世的骄子们狼狈不堪?
这世道,真的在他们手中一点点改变。
涂檀:“对了师妹,你去看看白执鹤。”
秦七弦:“白执鹤怎么了?”
阮怡宁在一旁道:“他做了梦,一直醒不来。”
秦七弦看向涂檀。
涂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的确给他造了个梦。”
以前,他们三人是一个小队。
也曾探讨过白绯若是化形会是什么样子。
因此,梦里,白绯陪伴在白执鹤身边,还幻化了人形。那个人形,就是当年白执鹤构想的模样。
眼如小鹿般清澈,五官精致小巧、声若莺啼、天真可爱。
本意是安抚白执鹤那脆弱不堪、波动极大的元神。没想到会适得其反,也不知道为何会刺激到他的元神,导致他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