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拉着她的手,低声问:“你和将军可有……”
莺娘点了点头。
县令夫人的眼泪又落下来。
她哭道:“本来还想将你多留两年……”
哪知道世事不由人。
她擦了眼泪道:“我刚才见着将军了,好在是个年轻的,也生得浓眉大眼,相貌端正。”
将军的相貌称得上英俊,只他这魁梧体格让县令夫人担心。
县令夫人悄悄问英娘:“你可受得住?”
莺娘脖颈都染了红晕,咬着唇不回答。
县令传授她:“要会服软,会求人,男人吃这一套的……”
母女间的私房话说完,县令夫人传达了县令的意思:“你爹叫你,好好服侍将军。”
这才是她来的主要目的吧。
莺娘竟不感到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县令夫人说:“你去了江陵那边……”
莺娘吃惊:“江陵?”
“啊,将军还没跟你说吗?”县令夫人道,“将军与我们说了的。”
她说:“将军还要继续去打仗的。”
他们其实也怕将军走了就不管莺娘了。不是没有这种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混蛋男人的。事实上,大部分男人都是这么混蛋的。
幸好,那个将军说,会把莺娘送去江陵城,那边更安稳。
待将军再来,莺娘问了这个事。
将军道:“我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你先去江陵等我。”
莺娘很怕。
那天夜里她缠了他好久。
他很喜欢。
过了几日,他在拔营前,派人把她送去了江陵。
莺娘从此离开了出生长大的地方。
莺娘来过江陵的,父亲和兄长带着母亲和她。
因未婚夫家为了做面子,谈婚事的时候,是请节度使大人保的媒。
过年的时候,父亲带着他们来给节度使大人拜年。男人们在前面,她和母亲在后宅给节度使夫人拜年。
节度使夫人拉着她的手直夸她。
莺娘没想到,到了江陵直接入住了节度使府。
她更没想到,节度使府里,节度使大人一家居然都还活着,都还在。
节度使夫人见着她也吃惊。
待知道了她的情况后,也叹息。
又问她跟的是哪一位。
她报了将军的名号。节度使夫人拊掌道:“啊呀,是那一位啊。那可好。”
节度使夫人告诉她:“你的这一位听说是前头那一位的兄长,很受器重。”
她们都是荆南的人,原就该抱团。莺娘既是在那一位身边,若将来得宠甚至剩下一儿半女,对荆南来说都是好事
节度使夫人很热心,去帮着张罗打听将军的事,回来告诉她:“他成亲了的,也有儿子了。”
不出所料,他这个年纪,没有家室才奇怪。
莺娘微垂了头。
“没关系,你这样年轻,他家里那个,至少比你大十岁。”节度使夫人安慰她,又教她,“只记住,一定要有个名分。”
她说的名分是妾。
莺娘现在连妾都算不上,无名无分的一个外室罢了。
要不是时不时地有好东西送到她的房中,莺娘都要怀疑将军抛弃了她。
她在江陵足足等了他四个月。
他终于回来了。
见到他,莺娘才知道,如今的自己有多怕失去他。
父亲母亲和兄长已经不能再庇护她了。
未婚夫一家皆亡了。
她没有别的去处了,她只有他。
莺娘扑进了他的怀里。
将军知她恐惧,一直安慰她:“这不是回来了。打仗呢,哪有那么快。”
将军说着,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