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知感到手腕上的红绳有些抖动,她不动声色地用右手食指点在红绳上。
红绳的抖动才慢慢停下来。
等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跟他们告别后,白云知向宿舍相反的地方走去。
她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解开红绳放出里面的东西。
许佩兰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在有意识时,已经在外面。没等她高兴的时候,她注意到一个女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她有些迟疑地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
“看的就是你。”白云知开口问:“你是怎么死的啊?”
许佩兰惊奇不疑地看着她,“你,你可以看见我?”见白云知点头,她有些惊慌无措地后退几步,“你是天师吗?是来收我的吗?”
“啊,天师算不上吧。”白云知思考了一会说:“你可以当我是热心群众,我看你这也还没伤人,不过再等等就不一定了。你说你这伤了人,对你也没多少好处,咱有事好商量,是吧?”
许佩兰突然激动起来,连着她的眼睛开始显现出红色,“他杀了我就对我有好处吗?”
“哎,哎,哎,好好说话,你冷静点。”白云知拿起红绳对着她拍了一下,“你这怨气大的,讲讲呗,让我看看你在怨什么。”
被红绳抽到后,许佩兰明显冷静下来,不过还是怀着深重的怨气开始慢慢跟她讲。
她和孟平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她的性格比较强硬,孟平比较软弱。她曾经一直嘲讽孟平没人男人气,做人太软弱了。不曾想他最有男人气的时候,就是杀她的那天。
她死后,眼睁睁看着孟平在地板上坐了很久,原本以为他会去自首的时候,却见他一骨碌爬起来,冷静地收拾了她的尸体,把家里仔细地打扫一遍。
接着他开着车到很远的荒野,将她抛尸,回来后洗完澡,照常去出摊。
许佩兰甚至看见他于平常一样,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
怎么不害怕呢?
你怎么不害怕呢?
许佩兰红着眼睛爬在他身上,却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怎么一个这么软弱的人,对自己的妻子下这么重的手,后面还能毫无恐惧。
简直就像处理了一条鱼一样简单。
白云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呢,你的执念是什么?想让他去自首?”
许佩兰反射性喊出:“不行!家里还有孩子呢。”
“可是他杀了人,应该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怎么,你想亲自动手?”
“我就是想不通,我想不通啊!”许佩兰嘶吼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他对我有怨气,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强硬起来,竟然是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
眼见她开始越来越激动,那怨气像是冲了天一样往上飞。白云知连忙把她收回去,把红绳绑在手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让我想想怎么做。”
白云知头疼地往宿舍走,原本她以为是个怨鬼给拉过来净化完就算了,结果里面有这么一桩事。
要不报警给他逮了算了?
不行不行,她该怎么给警察解释?这外面信这个的也不多啊,别把她当神经病抓起来了。
白云知心烦意乱地想,怎么刚一下山,就给她遇上个凶杀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