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平白无故地高兴？”

黑暗中，被子悉悉索索的声音被放大，许新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程见遇的枕头的边缘，他的手毫无征兆的搭在程见遇身上。

他道：“能拥喜欢的人入怀，这还不值得让人高兴？”

程见遇的脸埋进被子，脸上蒸腾着热气。

半期考如约而至，程见遇对这次考试很有信心，比他紧张的是许新川。

许新川替他检查文具袋，“2b铅笔，橡皮擦，直尺，黑色签字笔，哎？你这笔怎么是038的？”

考试要求用05的笔，程见遇却觉得用什么笔都无所谓。

这笔是原主的，他来之后也没换，一直用着。

他看向许新川，“用什么笔不是用，粗细有关系吗？”

许新川随手掏出一张卷子，指着上面“考生用05黑色签字或蓝黑钢笔答题”的一行字，“喏，人家卷子写了用05黑色签字笔答题，你既然要糟蹋人家的身体，那好歹也跟着人家的要求糟蹋，卷子也是有尊严的。”

程见遇：“……”

许新川的解释总是别具一格。

许新川把自己的笔放进他的笔袋里，“记得给卷子一个面子，按人家的要求行事。”

程见遇接过笔袋，“我给卷子面子，你能给考试一个面子吗？认认真真地考，考一个真实水平。”

“给不了。”许新川顿了一下，“说给不了也不准确，我的本意想给的，奈何八班太好太温暖，我走不了。我走了，老吴和老班得思念我成疾。”

半期考要按成绩换班，许新川少有认真地参与半期考的时候。

狗东西，让他好好考，自己却想弃考。

程见遇斜眼看他，“你要再考零分，老班得恨你成疾。”

许新川一顿，“你以为我上次故意交白卷？”

程见遇一愣，难道不是？

他上次听他绎爹的意思，难道不是说许新川为了留在八班故意交白卷？

其实仔细想想，许新川一个思考周密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交白卷拉低平均分会让老班挨批？

程见遇看向许新川，“你交白卷还有缘由？”

“也不算是缘由，只是恰好赶上易感期了而已。”

易感期？

他是第一次从许新川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倒不是说这三个字有什么特别，而是说，易感期的alpha都易怒，暴躁，占有欲很强。

他很好奇，易感期的许新川爆发了负面情绪会是什么样子？

凶残？暴躁？冷漠？

许新川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挑眉：“你是不是在心里暗暗关心我，又不好意思问出来？”

程见遇抬眼看他，“并没有，我只是在好奇你易感期的惨样儿有多惨。”

“很惨。”许新川顺着他的话说，“惨得快要死了。”

只有alpha才知道，所有的情绪在大脑里翻涌，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感觉。

那种滋味，就像大脑被情绪一刀一刀割裂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