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操作机器看上去不太熟练，但最后还是把照片印出来交给了黎蔟。

黎蔟身后走进来一个老爷子，穿着一身唐装，看上去分外有精气神。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黎蔟手里印出来的相片，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最后看向那个店员小姐姐：“闺女啊，和爷爷吃火锅去？”

黎蔟带着照片出了店门，看着店员小姐姐挽着她爷爷的手臂越走越远。

唐泽水和唐瑛瑛坐在火锅店里，看着孙女开开心心地点着菜。忍不住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在唐瑛瑛调料碗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

“把秦深盯紧了。”

“爷爷你又在打电话。”唐瑛瑛不满地看着唐泽水。

“爷爷错了。”唐泽水挂了电话看着孙女。

再狡猾的兔子，这一次还是露出马脚了。

唐泽水作为北派天津这一块有名的把头，膝下原本有一个儿子，但是十几年前在下面折了，只给他留下一个孙女。唐泽水不让他的宝贝孙女掺和这一行，唐瑛瑛从小就不知道自己家里是做什么的。只知道爷爷总是在忙。

“你这丫头，今天不是来找朋友玩吗？怎么给人看上店了？”

“她家里临时有事要去医院，我就给她看着了。”唐瑛瑛吐了吐舌头，被辣的直喘气。

“嗯，爷爷知道了。”

“看来唐泽水那边已经知道你在我这里了。小恒，要不要合作一把？”秦深看着钱恒，青年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合作，你想要什么？”钱恒问。

被唐泽水发现是迟早的事，那个人年老成精，和秦深两个人谁也不信谁，两个人没在对方身边安插眼线钱恒是绝对不会信的。

“唐泽水死。”秦深看着钱恒。

还有你。

“现在我比较想知道的事他怎么能确信我就在北京？”钱恒问。

“有个小朋友，带着你的照片去打印，要不是那个小朋友身边有九门的人，我就带来给你认识认识了。”病房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话音，钱恒看着一个身穿唐装，拄着龙头拐杖的老人进来。

小朋友，是小蔟吗？钱恒忍不住担心，但是转念一想，黎蔟现在是整个九门协会的救命稻草，九门应该会保护他，吴峫的人也会保护他。

“唐爷，去四川吗？”钱恒放松自己，黎蔟在任何人身边都比在自己身边安全，现在自己要做的是解决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时候拍了自己的照片的，钱恒轻轻笑着看向唐泽水：“我帮你找到滇川王蛊。”

唐泽水没想到钱恒这一次这么配合，饶有兴趣地看着钱恒：“这次是一点都不反抗了？”

“我需要医药费，也实在是跑不动了。”钱恒垂着头说。

我觉得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黎蔟的故事中他太多余了，显得累赘又模糊。现在钱恒才明白，黎蔟不缺他一个同行的人。

他有吴峫，有苏万，有杨好，现在还有九门。

在沙漠之中就有的那种无力感像一支早就射出的箭，此刻狠狠插在钱恒的心口上。

不喜欢就不谈。

不谈就删人。

删了就不许找。

黎蔟，我放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