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追上黎蔟,在后面拍他的肩膀,黎蔟猛地转身看着钱恒,这时候好像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钱恒。
“恒哥。”
钱恒没让黎蔟多说话,直接把这人抵在墙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黎蔟,黎蔟有些害怕。抿着唇不敢说话。
“为什么把我丢下了?”钱恒看着黎蔟的样子就有些心疼,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拍拍黎蔟的脑袋:“再气也不能把我丢下。”钱恒的声音有些发哑,黎蔟听着里面还有一丝丝委屈。黎蔟听得心里泛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恒哥丢下。
“恒哥,我错了。我没想丢下你。”黎蔟有些慌张地和钱恒解释,觉得自己真的疯了。怎么能把恒哥留下。明明约定好一起回家的。
钱恒看着黎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小蔟,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丢下我,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听见钱恒的话,黎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口涌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感,连忙点点头。
“这次出去,就再也不要掺合到这些事情中了。小蔟,好不好?”钱恒问。
“好。”
“这是你答应我的,黎蔟,你要做到。”
哪怕你永远不喜欢我也可以。我只希望你平安。
“小蔟,不要骗我。”
黎蔟看着钱恒的样子,非常坚定地说:“不骗你。”
“好。”钱恒笑了一下,牵住黎蔟的手:“走吧,恒哥带你回家。”
北京。
“秦爷,唐老爷子那边实在是等不及了。已经发话,今年八月份,必须要找到人前往滇王墓。”
秦深点了三炷香插在面前的香炉里。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菩萨。
“可以,但是钱恒必须活着。这是我的底线。”
手下立马去回话,没有注意到秦深的表情在他转身的时候变得非常晦暗。
青年对着菩萨拜了三拜:“唐泽水活得太久了。”
“滇川王蛊,长生。哪有那么好的事?”
黎蔟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布置非常熟悉,看着是他当时后背被划开的时候住的医院。
脑海中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些画面。焦急的父亲,忙碌的医护人员……
还有,还有住在他家对面的恒哥……恒哥为什么会在这里?
床头柜上面有水杯,黎蔟拿起来正想喝一口水,病房门就被人踹开了。一个女医生走了进来。黎蔟认识她,是上次他背受伤的时候的主治医师梁湾。
“你个死孩子没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这段时间为了你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黎蔟没在去思考为什么钱恒会出现在医院,乖乖低着脑袋开口:“我知错了。”
梁湾一下子熄了火。
另一间病房里,钱恒手上输着液,被束缚带绑在床上,齐薇薇在一边削着苹果看自己老师给年轻人灌输爱惜自己的大道理。
“小恒我和你说,你的情况才是最严重的,你知不知道?”老教授现在已经说得口渴了,齐薇薇见缝插针地给自己老师递上一瓣苹果。
老大夫到这个年纪牙口还好,咬了一口苹果之后继续说:“你要明白,那天晚上我们院里被专家会诊的是你不是他。快死的也是你不是他。”
医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轻易在病人面前提死字,但是姚春风老大夫现在是真得没有办法了。面前的这孩子腰椎中度损伤,多处脏器遭受撞击,身上全是伤口……
简直就像是在阎王爷面前跳舞一样,偏偏现在最重要的是,姚春风看了一眼钱恒身上的束缚带。
这人不配合治疗,一心想去脑科的病房看那个小孩。
姚春风实在没有想到在他们医院还有除了癫痫发作以外的患者被使上束缚带。
床上的钱恒一句话也不说,只剩下一个老大夫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