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絮凝遗憾,“只能下次再说了。”
纪晟想了想,过去跟人说了什么,然后回来跟谭絮凝说,“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吃。”
“你去跟人说了二十天后的打算?”
纪晟点头,“他们记下来了。”
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谭絮凝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他竟然也能为了一口吃的这么认真,还特意让人记下来。
但二十天后的事儿,对方真的能记得吗?
两人东西不少,提着直接去了火车站,这时候也才下午四点多。
到那儿的时候裴绣还没过来,两人将东西暂时放到边洪成朋友那边,然后便在附近转了转。
如今的首都火车站跟后世自然也是没法比的,但胜在比较大,看着还是比较稀罕的。
五点多的时候裴绣过来了,三人在附近的国营饭店吃了饭,又在候车大厅等了一会儿,七点的时候才去拿了票和行李,时间一到就大包小包的上了火车。
这一次他们坐的是硬卧,都被安排在一个包厢里,谭絮凝在下铺,纪晟就在她上头,纪晟将东西都放在上面,然后对谭絮凝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打点热水。”
谭絮凝见他直接就这么走了,便拉住他小声道,“你要不要客气一下。”
她眼睛瞥了裴绣一眼,到底是一路同行又是老乡,以前虽然闹的不愉快,但这时候总得客气意思一下。
结果纪晟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去打水了。
谭絮凝也没言语,她就随口一问,不乐意算了。
如果只考虑以前裴绣给她带来的麻烦,她也不想管。
过了一会儿纪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瓶茅台酒还有一包瓜子儿,谭絮凝噗嗤一声笑了,“你不会打算跟我在车上喝酒吧?”
纪晟无奈的看她一眼,“过年喝的。”
他坐下才解释道,“火车上的东西不要票,过年的时候反正要喝酒,既然要喝那就喝点好的。”
谭絮凝点头,“那挺好的。”
认真说起来上辈子她都没喝过茅台呢,上辈子好点儿的茅台动辄上千块,她还真没舍得买过,主要她并不号酒,最多喝点儿啤酒。
纪晟嗯了一声将瓜子儿给她,“闲着没事儿吃这个吧,不是还买了点奶糖,吃那个也行。”
谭絮凝抓了一把给裴绣,“一起吃。”
裴绣点头道了谢,坐在铺位上就安静的吃瓜子儿了。
谭絮凝小声问纪晟,“你是不是还厌烦她以前的事儿?可我瞅着她似乎是变了的。”
“嗯。”纪晟应了一声,可也没有和裴绣打交道的意思。
谭絮凝也没再多说,这人和人的眼缘就这样,看一个人不顺眼了,大概怎么都不会顺眼了。
火车咣咣走了一天两夜,终于在腊月二十一的这天到了鲁省的省城,从火车上下来,他们还得坐汽车去县里,之后才能到家。
而在这时候裴绣也得和他们道别了,裴绣也没和纪晟说,只对谭絮凝说,“谭絮凝,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以前的事儿对不住,这几天的事儿非常感谢。”
人家态度诚恳,谭絮凝也不好一直抻着,便笑道,“都是应该的,回去的时候咱们还一块就行。”
结果裴绣摇头,“不了,我可能过了年就得走,而且我也得学会适应这样的生活,我突然发现,这人靠谁都不行,只有靠自己才能活的更好。”
听她这么说,谭絮凝很惊讶,她点头,“裴绣,你会过的好的。”
两厢分别,谭絮凝喃喃自语:“这何尝不是新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