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
西伯侯姬昌带着一行人,正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之间,视察着庄稼长势。
他头戴高冠帽,身着交领窄袖衣,一步步走入麦田,从地上捧起了一些麦穗。
“今年,恐怕是要欠收了。”
“据说新王登基之时,上天降下了天谴。”
“想不到我西岐,应验了天谴。”
“这……究竟是何道理?”
姬昌吹着手中的麦穗,发现其中空穗现象很严重,不禁面色愁苦的说道。
此时的他,已经接到了殷寿召四大伯侯入朝歌的王命。
但殷寿登基后做的事,却因为消息的闭塞,并没有全部传到西岐来。
此时的天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了西岐之地。
这也让出行在即的姬昌,实在放心不下西岐的发展,对未来更是充满了担忧。
“父亲,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还好父亲您有先见之明,西岐目前的存粮,足够支撑我们渡过三年的时间。”
姬昌的长子伯邑考手捧镰刀,温和的说道。
伯邑考看起来丰姿优雅,目秀眉清,一表非俗,朗朗清风。
靠近观之,又给人一种温润如玉、如沐春风一般的感觉。
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场天谴会持续很久,所以对于未来还抱着很大的信心。
“三年……三年……谁知道这天谴究竟要持续多久?”
“三年之内,我们还能依仗着存粮度日,那三年之后哪?”
“目前天下的安定都只是暂时的,我们西岐能支撑三年,那其他人呢?”
“一旦各方诸侯手中的粮食统统告罄,那他们要怎么办?”
“到那时候,我们西岐难免成为其他人眼中的肥羊,又怎能置身事外,安宁下去?”
“如果放任天谴继续存在,一直无法解决此事的话。”
“那整个天下必然要狼烟四起,征伐不休,那将会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
姬昌叹了口气,他知道天谴继续下去,会出现多么恐怖的下场。
他拿起镰刀,弯腰割下了一把麦穗,将麦穗放入伯邑考手捧的礼盒之内,便和伯邑考向外走去。
“父亲,大商先王与长王子,在一夜之间先后死于非命,可谓是蹊跷至极。”
“新王仓促登基,而登基大典上却出现了天谴预警。”
“虽然大祭祀比干,讲述此乃殷子启弑父杀君所致。”
“但是,我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而新王又在这个时候,召集四大伯侯入朝歌觐见,难保不是居心叵测之举。”
“此去朝歌,实在是吉凶未卜,还请父亲三思。”
“一旦新王对父亲你动了杀机,那您则很有可能步祖父季历的后尘啊。”
伯邑考与姬昌并肩而行,口中尽是担忧之意。
他和姬昌一样,对殷寿的各种作为,知道的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