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点了点头,拉着暮五就走“你跟着一起收拾,不愧当了这几年的侯府大管家,想的比我们都周到。”
慕五想想也是,他们收拾自己也不放心,还是自己亲力亲为,让他们打下手就好了。
今天是阮芷汐来到这大顺朝的第二天,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穿到一个完全架空的朝代里,而且还是穿到一个14岁的与她同名的小可怜身上。
在曾经的那个世界,她初二的时候父母车祸双亡,只剩下她自己与一大笔迟迟未付的赔偿金,家里的亲戚们蜂拥而至都想要让她去自己家里住,他们养着她,其实谁都想要得到那笔赔偿金。
之后她就开始一家住半年的生活,刚开始大家可能都把她当做财神爷,所以对她和颜悦色,每顿饭也都好一些,可后来肇事者脑出血急病去了,留下一个年迈的老母亲,法院说待这老母亲去世后将他们家的房子拍卖后把赔偿金再给她。
众人一看这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去,万一赔偿金到手的时候她已经大学毕业了,那么哪里还有大家的份,就逼着她签了协议,也就是在那之后她将人的冷漠无情尝了个遍。
凑合到了上大学,她就开始了除了上课就是打工的日子,她除了老师和舍友,其余一个同学都不认识,周六日更是一天打了两三份工。
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那天她才22岁就被肇事者的母亲从教学楼顶推了下去,她说是她害得他儿子脑出血,她要拉自己去找她儿子赎罪。
下落的那一刻她就在想自己还未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就被迫离开了,她除了爸妈在世时候的记忆,这八年来没有任何快乐的记忆。
没想到老天再次开了个玩笑给她,重新给了她一次生命,却是一个还不如上一世自己生活的苦孩子。
从昨天醒来接收了这躯壳的所有记忆后,她就不想活了。
14岁的女孩子瘦骨嶙峋、面黄肌瘦,就连头发都是发黄的,记忆中都回想不起上顿饭吃的是什么了。
“阮芷汐,既然醒了就滚出来打扫院子,然后去洗衣服,咱们阮家可养不起吃闲饭的。”
一道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听的人好不舒服。
阮芷汐已经知道是原主的大伯母阮王氏。
她下了床走几步路都有些打晃,浑身难受的厉害。更何况说是床,只是一个能让她躺下铺满了稻草的木板而已,被两个长板凳架起来远离地面。
昨日上午原主的小姑阮珍珠放风筝挂在了家门口的大槐树上,碰巧原主从山上回来路过就被她支使爬树摘风筝,原主饿得没有力气,爬了一半就掉了下来,脸着地额头磕到了一块石头上,当即就流出了不少血来。
阮珍珠吓傻了,立刻就跑回家了,还是邻居路过喊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赵大夫帮她止血包扎,阮家人一个铜子都不肯掏。
阮老太还特别强横的说道“人不是我让你救的,要钱没有,要命拿这死丫头的命去吧,反正你也救了她就把她带走吧,还给我们家解决了一个吃白食的呢。”
“阮婶子,您这么说话就太没有良心了,自从你家老二两口子没有了,小汐丫头一个人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连口饭都吃不上,这才几年孩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瘦成皮包骨了都,您就不老二两口子为他们闺女找您鸣不平?”
“二牛家的,你管的还真宽呢,既然你心疼这丫头你就把她领回来去吧,给她一口饭吃,我也不多要,一两银子我就把她卖给你当奴婢了。”
阮王氏乃是阮老太的娘家侄女,与她可谓是一样的尖酸刻薄。
“反正我们家也不想养这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了。”
阮老太一听自己儿媳妇的话,马上就泪眼八叉的“可怜我的儿啊,就被这个扫把星克死了。”
李二牛家的就是唤来赵大夫的邻居,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家婆婆拦下了,这阮老太婆媳俩可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真的把这个病危的丫头扔到他们家就完了。
“阮嫂子,小汐还有一年就及笄了,到时候寻个人嫁出去即可,眼不见为净,但今日这般见死不救可就太作孽了,若是传出去你们家日后娶妻嫁女可能不好听。”
李二牛老娘说了两句,之后就拉着儿媳妇回家了。
其实在赵大夫包扎的时候,原主阮芷汐就没了已经换了芯子了,是来自另一个时空二十一世纪的阮芷汐了。
只是她才接受了原主的记忆,有些浑浑噩噩的。
村长李长胜姗姗来迟,也不管阮老太和阮王氏说什么,直接让人把阮芷汐报进屋去“差不多得了,一个丫头能吃你多少粮食?别忘记了你们家还有个读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