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哥忙说:“不远,就在附近 2 公里处。而且这村子原本跟咱们村是一个大村子,后来才分离出去的。”
接着,海老哥压低声音,神情紧张地说道:“那隔壁村子可邪乎得很呐!夜里常常传出怪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笑。有户人家的孩子半夜出门,回来就变得痴痴傻傻,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还有人在那村子里走着走着,就突然迷失了方向,怎么也走不出来,直到第二天被人发现晕倒在路边。”
我心中一惊,问道:“那隔壁这村子没有找过道士之类的来处理吗?”
海老哥重重地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只自己卷的旱烟,然后他颤巍巍地将其点燃,吧唧吧唧抽了两口,缓缓说道。
“找过,怎么没找过?不过那道士啊,死得那叫一个惨!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把他的魂儿都给吓没了。据说那道士去的当晚,村子里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等第二天人们找到他时,他双眼圆睁,身体扭曲,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自那以后,就再没人敢提这事儿,也没人敢去那村子帮忙了,就算是红白喜事,也没有人敢去,都是自己操办。”
听老哥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海老哥家办冥婚的时候并没有请道士。
要知道这冥婚可比办丧事跟一般的结婚仪式复杂多了,要讲究的东西也多。
我想了想又问:“那后来那村子还出现怪事吗?”
海老哥摇头:“怪事倒是有,但是没有再死人了,也没有频繁的出坏事,不过一些小事情还是有的。”
我听得心中一喜,赶忙说道:“海老哥,这样吧,你能不能领我去看看?毕竟我一个陌生人贸然去隔壁的村子不太好,也难以查出关键的信息。目前我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我要找的极阴之地,只能先去探探虚实。”
海老哥面露难色,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深沉。他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小伙子,不是老哥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不禁问道:“海老哥,是不是你们的村子跟隔壁村子闹了矛盾?”
按我想来,一个村子突然分成两个村子,多半是互相闹了别扭,所以才互不来往。
海老哥吐出一口烟圈,那烟圈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他摇头苦笑道:“并非如此啊,我们之间的关系非但不差,反而还挺好的。只不过这一段路着实难走,车子根本过不去。那路崎岖不平,杂草丛生,还有些古怪的石头,像是被下了诅咒一般。”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腿,“你瞧瞧,我都九十多岁了,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这路我是实在走不动喽。”
我连忙说道:“那海老哥,您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就行。”
海老哥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说道:“虽说咱们村子都不排外,但毕竟你一个外人去了那里也多有不便。这样吧,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个小伙子给你带路,他跟隔壁村的关系不错,经常去找隔壁村的小伙子玩耍。只是这事儿透着邪性,你可得小心着点。”
我感激涕零,赶忙说道:“海老哥,真是太感谢您了!您这可帮了我大忙了。若能顺利解决此事,也是您的功德一件。”
海老哥对我笑呵呵地说道:“要说感谢,也是他应该感谢我。我帮了他这么多的忙,先是帮他大儿子举办了冥婚,如今又想着帮他把小儿子拉回正道。但愿这次能逢凶化吉,保得一方平安。”
过了没多久,海老哥带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回来了。
那小伙子眼神清澈,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海老哥对他交代了几句,小伙子便爽快地答应带我前往隔壁村子。
小伙子叫李健,他让我叫他小李就行。
小李确实挺健谈,一路上“陈哥陈哥”地叫个不停。
当然,这名字只是我的化名,我既不能姓李也不能姓周。
我打趣他道:“小李啊,你在隔壁村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瞧瞧你,居然穿得这么正式。”
只见小李身着一身整齐的西装,那西装剪裁得体,没有一丝褶皱,皮鞋更是擦得亮堂堂的,能清晰地映出人影。
小李咧嘴一笑,说道:“陈哥,哪有的事儿。我今天正好是去参加龙哥的婚礼。”
小李一脸羡慕,兴致勃勃地跟我讲起来:“这龙哥可不得了,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在外边闯出了一片天地,赚了大钱。光是婚车听说都是大奔驰,还叫了好多辆车组成婚车队,那场面,别提多气派了!”
我不禁疑惑地问道:“海老哥不是说这路根本进不去车子吗?”
小李笑了一声,说道:“陈哥,海老哥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村子了,所以不知道后村的道路已经修好了。这路又宽又平,车子开进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接着,我趁机跟他打听起隔壁村子发生过的怪事情。
小李年纪轻,心思单纯,而且对这些事情也饶有兴趣,特别是他知道我是个道士之后,跟我顿时就聊开了。
小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陈哥,这村子还真有些邪乎事儿。
有一回,半夜里有户人家的狗叫得特别凶,那叫声惨得哟,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二天,那狗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着。还有一次,有个村民大白天走在路上,突然就晕过去了,醒来后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的,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别抓我,别抓我’。”
我微微皱眉,问道:“没有别的了吗?我听海老哥说死了一个道士,那之前呢,还有没有死得更诡异的?”
小李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四周,像是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压低声音说道:“有倒是有,是一个小姑娘,叫小米,死得那叫一个惨,也特恐怖。陈哥,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这件事情在我们村跟隔壁村都不能说。”
小李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回忆起那场景都让他心惊胆战。
“这小米啊,有一天晚上独自出门。那天夜里,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四周黑漆漆的。她走到村头那棵老槐树旁的时候,突然就没了声响。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她的双眼不见了,只剩下两个血窟窿,脸上全是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抓的。那身上啊,衣服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伤口,也不知道是被啥东西咬的。而且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在呼喊,却又发不出声音。最诡异的是,她的头发全白了,就一夜之间啊,白得像雪一样。有人说她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索了命。也有人说她是被山里的妖怪给盯上了,总之死状惨不忍睹,让人看了晚上都做噩梦。”
我们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已经离隔壁村子越来越近。
此时,天色似乎也变得更加阴沉,周围的风声仿佛带着隐隐的呜咽。
小李害怕地抓紧了我的手,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紧张地看着四周,眼睛不停地转动,不停吞咽着唾沫。
然后他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陈哥,是不是因为小米听到我们在说她,所以来了。”
我感觉到小李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忙安慰他:“别怕,有我在,就算有什么邪祟也不敢轻易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