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回到舱房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借着吃早饭的功夫，周天和阿坤聊了一会，确定昨晚上船上一切如常，他又顺便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这才回到舱室里准备休息。

一夜没睡，周天确实有些困倦了。在睡着前，他模模糊糊地想起艾丽丝也是一夜未睡。可惜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要不然艾丽丝也能跟着自己一起回来。那样，他就能拥着艾丽丝一同入眠了。不知道艾丽丝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困倦，她这时候会不会也是在海里的某个安全角落里入眠呢？

周天颇有些遗憾，把头凑向艾丽丝经常用的枕头上，嗅闻到艾丽丝身上的香味，这才终于安心地沉入了梦乡。

等到周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要午餐的时间了。

是晓歌过来找的周天。

早上在餐厅里的时候，晓歌就已经见到过周天。那时的周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深层无法遮掩的疲惫。

昨天两人分开的时候，他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这才过了一夜，怎么就变得如此疲惫？看着周天努力提起精神的样子，晓歌不由得有几分担心。

餐厅里人很多，无论如何是不能问的。

两人回舱房的时候，晓歌有意无意地问周天上午有什么安排。

周天没有任何思索，就和他说了上午自己要补眠的事。

晓歌听了更加确信，周天昨天晚上不知道去做了什么没有休息，才导致他今天如此疲累的。

虽然并不知道原因，但好在周天就在面前，也不急于一时。晓歌目送周天走进房间，等到了中午才过来叫醒了周天。

两人一起去餐厅用了午餐，回来时晓歌顺理成章地跟进了房间。

“说吧，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才刚坐下，晓歌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听到晓歌问话，周天倒水的手停顿了一下，颇有些无奈地笑道：“还真是做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啊。”

说罢，他端了杯水，放在了晓歌的面前，然后就把自己和艾丽丝一起游玩海底遇到鲨鱼，艾丽丝为了保护他和鲨鱼决战的事说了一遍。

周天把事情说完，就一脸紧张地看着晓歌，想看看晓歌听完他讲的事情，特别是自己讲到艾丽丝在水中异化之后的反应。

晓歌的反应很明显出乎了周天的意料——他既没有惊讶，也没有责备两人的胡闹遇险。只见他淡定地端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方才淡淡地说：“我能够想象出你突然看见艾丽丝妖化后的反应，也怪我没有及时提醒你人妖殊途，才让你没有考虑清楚就莫名地在这一份情感中越陷越深……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还只是看到艾丽丝妖化后的一个片段，你那时就有些接受不了；如果你当时不那么听艾丽丝的话闭上眼睛，而是偷偷地睁开眼睛，然后仔细地去看她的尖牙是如何血腥地一点点撕咬开鲨鱼的皮肉，她的锋利的手爪是怎样插入对手的肌体制造出更多的伤口……”

晓歌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天。眼见得周天的脸色越变越白，手也在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那时候的你如何想？如果她下手的对象不是鲨鱼，而是你的同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