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信不信——”
刘义真拍了拍武少春肩头,武少春叹了口气:
“唉,真是气死我了。
许婆婆脾气又臭又硬——不然当年她不会被罚往永巷,还得罪了许多人。
但她虽说讲话难听,可她并不是坏人,此时听闻武少春的话,虽说武少春激动之下说得不甚明了,但她也大概听得出来臧君绩的后人没有过什么好日子,反倒嫡系子孙家破人亡。
许婆婆便有些后悔。
只是道歉的话她说不出口,便只好沉默了片刻,又自顾自的转移话题:
“‘许氏守鬼门,后人提鬼祭。’这话我盘算了很多年,前一句倒是通俗易懂——”
所谓的许氏应该就是指许婆婆自身,她镇守鬼域多年,勉强算是守住了第十层地狱的鬼门关。
“但后一句‘后人提鬼祭’我则不明白。”
她说完之后,偷偷抬眼不着痕迹的去打量武少春、刘义真的脸色,但见二人强忍不快,没有再乘胜追击,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这一松懈之后,又隐隐觉得内疚不安。
她看向赵福生:
“这位大人看着倒是精明,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赵福生摇头:
“现在线索少,暂时还不敢妄下定论。”
说完,她也跟着念:
“后汉之中鬼门开,有人伤心又人拜——”
许婆婆还怕无人答自己的话,此时见赵福生神色如常与自己对话,表情一缓,补充道:
“还有一句批语:家门不幸。”
这话一说完后,众人视线相汇,彼此心中默念了半晌,却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想不出来就算了,终有能解开的时候。”
赵福生并没有纠缠于这乾坤笔的谶言,反正现在乾坤笔都落到了她的手上,将来有机会再想办法‘问’一回。
她说道:
“乾坤笔写出谶言之后,后来鬼胎之事,你们是如何解决的?”
许婆婆本想借人多力量大的机会悟出乾坤笔预知的事件,此时见众人都不清楚,便有些失望:
“后来鬼胎——”她失落之下顺着赵福生的话说了一句,接着醒悟过神:
“什么鬼胎?胎儿活着呢。”
她不快道:
“七活、八不活,胎儿剖出来时,还活着的——”
想起当时的情景,她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若隐似无的恐惧。
许婆婆不安的挪了下屁股,甚至手足无措想要叠个二郎腿,但无论怎么动,她都觉得不大自在,又将腿放了下来,双手搁置在膝头:
“那、那双胞被困在胞宫之中。”
她抿了抿唇,唇侧出现两条深深的‘八’字纹:
“大人,那胞宫明明是剖出来的,杜美人都已经死了,尸体入土为安,镇魔司人镇守在她坟茔之畔,她没有厉鬼复苏的趋势——”
范无救性急,脱口而出:
“乾坤笔预测错误了?”
赵福生若有所思:
“应该不可能。”
“大人觉得乾坤笔不会出错?”范必死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怪异。
他说完这话,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劲儿,又急忙道:
“大人,我——”
“乾坤笔也是大凶之物,是不是鬼尚是未知之数。”
赵福生看着他道:
“厉鬼本身是邪物,所说的话未必是真,当然不可能完全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