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大条了,在别人的梦里,自己成了某人的儿子,问题是自己这张脸却是原来的长相。这怎么可能,毕竟梦境是由梦境主人构造的,他要梦到自己这张脸最起码地认识自己吧。然而这梦境主人显然是黄金佛国的人,可自己根本不认识黄金佛国的人。
“怪哉,怪哉”展悦左思右想,根本想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也便不在去向。
“少爷,你发什么呆呢,马上要迎亲了。”一旁的丫鬟看着眼前痴傻的少爷,摇了摇头,照个镜子差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住,还真是傻。不过要说他倒霉吧,可他却生在了宁家。
“时辰差不多了,少爷,该出去了。”那丫鬟扶着展悦起身,正欲往门外走去。展悦只觉得一阵寒风袭来,让两人打了个寒战,随后那丫鬟便直接昏睡过去。
“啊啊。”展悦想要去扶那丫鬟,却突然发现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全身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中捞出,穿着一袭粉白相间的衣裳,颜色因浸水而显得黯淡。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垂至地面,密密实实地遮住了面容,只留下一抹阴森在昏暗中摇曳。展悦猛然转身,映入眼帘的这一幕令他心惊胆战,几乎要失了魂魄。此刻的他,已全然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去感受周遭,不期然间遭遇这般如鬼魅般的身影,怎不教人毛骨悚然。
好在展悦并非凡胎俗骨,过往的种种奇遇早已磨砺出他一颗坚韧不拔的心。他目光沉稳地凝视着女鬼,而女鬼亦以同样的静默回望于他,两者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纽带悄然相连。
回想起那一夜的生死攸关,正是这位女鬼出手相救,才让他得以逃脱厄运。念及此,展悦心中的畏惧烟消云散,他深知这位女鬼并无加害之意。然而,她为何会在此刻突兀现身?又究竟有何所求?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女鬼缓缓伸出一只惨白如玉的手掌,其上赫然托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红木盒子。随后,她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动作,将这小盒轻轻递至展悦面前,一切动作都显得那么庄重而神秘。
展悦也大着胆子将其收下,那一瞬,展悦似乎听到了什么瘆人的笑声,随后那女鬼便一点点消失,除了屋内多了一滩水渍外,再无其他东西证明她来过。
展悦怀揣着满心的好奇,轻轻掀开了手中那抹鲜艳的红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晶莹剔透、宛若碧波的翡翠玉镯,它们静静地躺在绒布之上,散发着温润而奢华的光泽,一眼便能瞧出其价值不菲。玉镯的雕琢细腻至极,线条流畅温婉,显然是专为女子纤细的手腕量身定制,只待有缘人轻轻套上,添上一抹古典雅致的风情。
“她送我这个干什么?”展悦不解,忽然间,他想起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难道说,这对手镯子是为了让他送给新娘子的?
展悦越想越觉得合理,同时对这女鬼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她不仅在自己身死关头救自己,还在自己大婚之前送上这礼物。
这女鬼该不会是自己这身份的母亲吧!
展悦猛然一惊,自己来这儿好几天的确没见到母亲身份的人,自己都遭遇了多次危险,若是母亲活着不可能不来看自己。如果说这女鬼是自己的母亲,那么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她赶着给自己的儿媳妇送上礼物了,倒是符合大户人家的做法。
“梦父亲母亲”展悦这一刻更加确信那个宁秋实,也就是自己的便宜父亲很可能就是梦境的主人。
他构造的梦境之中,妻子死后,化为鬼神,还时刻庇护着儿子,在儿子危险时出手相助,在儿子大婚之前赠与礼物。这一切都很像是一个老父亲会幻想的东西。
“是他么?”展悦如今只是怀疑,但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目前而言,若真的是他自己的处境倒是会非常安全。
“少爷我这是怎么了?你傻站着干什么,该出去了。”丫鬟将展悦领出门去,门外有着好几个身着新衣服的家丁和丫鬟等候,簇拥着展悦往大门之外走去。
宁府此刻灯火辉煌,一片喜庆洋洋,热闹非凡。城中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纷纷前来道贺,携带着各式各样的贺礼,络绎不绝。宴席更是铺排得极为壮观,少说也有上千桌之多,好在宁府宅邸广阔,这般规模的筵席安排起来竟是游刃有余,丝毫不显局促。
根据黄金佛国的规矩,新娘子要在大门前落轿,然后由新郎将其迎接进大门。此刻,送亲队伍也准时赶到,在喜庆的氛围下,喜轿落下,一位丫鬟的搀扶之下,一身姿卓绝的女子走了下来,她也一袭红衣,只是脸上却带着一张红色鬼面,据说这也是黄金佛国的习俗,那鬼面需要一直戴着,只能在同房之后才能摘下。
“少爷,该去了。”一旁的丫鬟指引着自家的傻子少爷去牵新娘的手。
展悦只觉得自己握着温软如玉的小手,那女子身体便是一颤。
“明明是梦,为何却这么真实没想到我此生的第一次婚礼竟然是在别人的梦中。”展悦感慨道,不过着梦也太真实了点了,手中的触感非常真实。
随后,在一行人的簇拥之下,展悦领着新娘子入了门。所有的宾客站在红毯的两边,展悦沿着红毯,走了许久,才将新娘子引到主屋,宁秋实所在的地方。
上方高座上,宁秋实端然正坐,神态威严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他身旁依偎着一位中年妇人,身着华服,举止间尽显贵气,那是展悦的继母,如今已扶摇直上,得以并肩坐在此尊贵之位,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反观新娘一方,竟是空无一人,家属缺席,此景颇为蹊跷,引人遐想。
宁秋实知道新娘的身份,也就不会在意这些。
两人按照黄金佛国的礼数顺利举行了婚礼,随后宁秋实将一辈茶水递到展悦面前,让展悦喝下。
展悦只道是这黄金佛国的礼仪奇怪,竟然是当爹的给儿子敬茶。
随后,便是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看的洞房花烛场景了。展悦可不想在梦中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有什么,毕竟自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也很正常吧。
然而他却低估了宁秋实的手段。
“那杯茶有问题。”展悦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欲望充斥大脑,自己此刻也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如果这梦境的主人真是宁秋实,那他希望儿子能洞房花烛留下子嗣,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会发生,所以展悦根本无从反抗。
在那柔和却暗藏玄机的烛光下,新娘的眸光中忽地掠过一抹狡黠,其主动之态,竟令展悦这位自诩为清醒者的心也为之动摇。
“这狡猾的老狐狸!”展悦心中暗自咒骂,他虽在心智上略显单纯,但身体的直觉与本能却毫发无损,加之新娘那若有若无的牵引,一切似乎都已偏离了正轨。
那一夜,对展悦而言,是痛苦与欢愉交织的奇妙体验。他从未料想,自己竟会在如此不可思议的情境下,与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在别人的梦境边缘,共赴了这场禁忌之约。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如同迷雾中的探险,既令人惶恐,又叫人心生莫名的兴奋。
“怎么?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吃亏了?”新娘从一旁坐起,笑语盈盈。
展悦只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你到底是谁?”
他伸手取下新娘脸上的面具,只露出一脸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