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那个时候，大概，叶芙莉在心里嘲笑了她很多遍吧。

至于那个时候的叶蓁，大概也很失望，很伤心吧。

再一次见面，该说点什么呢？

是抱歉，还是埋怨，或者是单纯的抱头痛哭？

……

“她们俩都不在，回家去了。”

赵孟德的声音，将何瑛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何瑛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哦，那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个看门的。”

“看门的？不太像啊。”

何瑛看着她胳膊上很野蛮的刺青，以及刺青下结实的肌肉，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大家都不是好人，自然能闻到彼此相似的气味。

这个看门小姐，手里肯定有人命。

“至少，你也是个保镖。”

赵孟德笑了笑，道：“看门也是保镖的职责之一。”

正说着话。

叶芙莉她们乘坐的车，也到了公司门口。

回去了一趟，俩人都好像憔悴了不少。

叶蓁先行下了车，从叶芙莉的手里，接过了一个文件夹。

转过身。

向公司大楼的方向走过来。

刚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她就看到了等候着的何瑛。

许久不见，故人重逢，已然是物是人非。

彼此的心里都有惊涛骇浪，面上却保持着成年人都会有的矜持和礼貌。

想象中的重逢，并不是这样的。

但，好像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合适的。

何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叶老板，要我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一听这个语气，叶蓁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她看穿了。

再继续遮掩下去，是毫无意义的。

可是，直接了当去承认身份，也是叶蓁难以启齿的！尤其是，一想到何瑛为了救自己，都付出了怎么样的努力，她心底的愧疚便无法言说。

“我叫何瑛，是何家的老三。”

何瑛走向了她，向她伸出手。

手腕上的铃铛装饰，叮当作响。

“我很快就会调来南城工作了，以后，还请叶老板多多指教。”

叶蓁叹了口气，努力调整好情绪，握住了她的手：“嗯，请多多指教，何小姐。”

彼此简单地握了个手，很快松开。

回到公司大厅，赵孟德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

“嗯？你们俩的气氛……怪怪的。”赵孟德开玩笑地说道：“你们应该不是旧情人吧？”

此话一出，刚刚端起茶盏的何瑛，又放下了茶盏。

她目光沉沉地盯着赵孟德，像是打算把人家的脸上盯个洞出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和叶老板只有几面之缘，清清白白！”

从电梯出来的叶芙莉，听到了何瑛那严肃的声音。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

她知道赵孟德一向是个大聪明，看得懂一些人情关系，却管不住她自己的嘴，总是要捅破别人的窗户纸，让大家集体尴尬。

“不是旧情人，也绝对不是几面之缘。”赵孟德摸了摸下巴，露出了“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的经典表情：“你……”

“你，应该是曾经暗恋过我们叶真老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