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给两人泡了茶，然后坐下来，这一刻反倒祈祷妈妈晚一点回来。

虽然莫文竹嘴里说道歉，可是她脸上那副高傲的模样根本没有什么改变。

几年前的事情，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也不想妈妈再因此受辱生气。

陆致垂下眸子，“苏姨不在吗？”

“她去买菜了。”

苏绵绵简短回答他，然后鼓起勇气面对母子两人，“我不想妈妈生气，陆致。”

一抹苦意从心尖泛起，陆致轻轻开口，“做朋友也不可以了吗？”

莫文竹哪里看得自己儿子这么卑微，她想开口，却被陆致按住了手。

再不甘愿也只能闭嘴。

“妈，苏姨既然不在，你先回去吧。”

莫文竹没想到陆致这么快放弃了，心中一喜，连忙站起来，“对对，咱们先回去，你爸一会下班了，我还没做饭呢！”

陆致坐在那里不动，“妈，你先回去。”

“你不走？”

莫文竹急了，林学芬那女人可不是个好脾气，一会发起疯来，小致不是要被她骂死？

可陆致的语气不容置疑，“妈，你先回去。”

是他想错了，他们的歉意并不值钱，绵绵也没有必须原谅自己的义务。

自从陆致从国外回来，莫文竹总觉着有点害怕这个曾经温和少语的儿子，她咬了咬牙只好站起来，“那行，我先回去。”

说完又不放心的回过头看苏绵绵，“我儿子没有做过任何错事，那时候是我不对是我疯了，有火都往我身上发。”

她语气软下来，“绵绵，你知道的，阿致心里有你的。”

时过境迁，到了现在又来说这样的话，苏绵绵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她低下头，声音很轻也很淡，“过去就过去了，其实道歉没有必要。”

陆致手紧紧握住，无力的求她，“绵绵……”

莫文竹红了眼，刚要开口，苏妈妈和沈淮之从电梯口有说有笑出来了。

她看到莫文竹，立刻把篮子扔到地上，一把把人推开，“莫文竹，你又来干什么？趁我不在来欺负我闺女？要是还想打架，老娘奉陪！”

沈淮之不动声色的扶住苏妈妈，没有开口。

莫文竹穿着高跟鞋差点没趴地上，她抓住陆致的胳膊，强忍着才没骂出声，“林学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绵绵了？我是来道歉的！光礼物就花了好几万！”

“道歉？”

苏妈妈这才看见很久没见的陆致也在，她看到苏绵绵好端端坐在沙发上，才放下心来，冷哼一声，“我家可不缺你这点破东西，拿走拿走！”

陆致站起来，喊了一声苏姨。

苏妈妈叹口气，才应下来这个称呼，语气也没那么冲了，“小致，苏姨从来没有针对过你，但是咱们俩家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沈淮之目光从陆致身上滑过，又看了眼紧张却不说话的苏绵绵，眯了眯眼睛，“妈，这位是？”

整个楼梯间都安静了。

莫文竹瞪大眼睛，这是苏绵绵那个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