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鹤城似乎真的只是过来要一张名片,寒暄之后,并没有打算再逗留,温和地说:“池小姐,程总,孟总,我先去陪家里长辈,暂时就不打扰了。”
托某位的福,现在的氛围的确有些怪异。
池霜连忙微笑应道:“好。冯总客气了。”
程越还在盯着孟怀谦的脸色看,他今天眼睛有些忙碌,在这二人之间徘徊,无奈没有足够多的证词,暂时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已然恢复正常的孟怀谦神色自若地颔首:“冯总慢走。”
冯鹤城妥帖地将名片收好。
显然这一细微动作也冒犯到了孟怀谦,眉宇之间充斥着肃然之色。
等冯鹤城走远了以后,程越才好奇地追问:“这什么情况,池霜,你怎么会认识冯鹤城?”
“可能是你下线很长时间了。”池霜以玩笑口吻道:“总之,偶然认识的,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没事啊!”程越瞥了孟怀谦一眼,来到池霜身侧,“反正今天也闲,多少句话也有时间听。”
池霜:“…………”
以前怎么没见程越这样八卦?
孟怀谦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这样的场合,他也不可能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但跟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他这会儿情绪不是很高涨。
不过池霜不在意,程越也不在意。
醋酸味飘到了鼻子下面也权当提神醒脑了。
“说说呗?”程越催促。
“之前有次组局,岳小姐也来了,我跟她聊得还挺投缘的,冯总是她表哥。”池霜给了程越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前不久,我去参加一个会议,恰好呢,就碰到了冯总,那天我忘记带名片了,说好了下次再碰到的时候要给他的,没想到下次来得这么快。”
“等等。”
程越发现了盲点,“你跟冯鹤城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会议上?”
池霜转脸,微笑看他,眼神里也带着刀子。
程越轻咳一声,掩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少说几l句废话会要了你的命?”背景板孟怀谦忍无可忍地冷声道。
池霜当然也知道程越话里的意思。
冯家的鹤记几l乎将餐饮品牌做到了极致,池霜的池中小苑虽然在京市开了第二家分店,生意跟口碑也节节攀升,但跟这样的大佬品牌比起来,实在是小弟中的小弟,菜鸟中的菜鸟。
在这样的情况下,池霜跟冯鹤城因公事出现在同一个会议上的可能性太小太小,除非有人刻意而为之。
连程越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不过那又如何,又没到她面前作妖。
程越用手肘捅了捅孟怀谦,故作大怒:“我这是为了谁!”
“你当心点。”程越心里还是向着兄弟,趁此机会上眼药,飞快地对池霜说,“太有心计的男的不行。”
池霜微微一
笑,举起杯子,“好的收到,你们认识二十多年,当然对彼此了解。”
程越:“?”
他不是说老孟,他是说那个姓冯的……
一转头,又对上了老孟的死亡凝视。
“渴了你就多喝点。”孟怀谦平心静气地提醒,当然如果不是顾念这是容坤的大日子,他早就动手让程越安静如鸡了。
池霜忍俊不禁。
“行,你行!”程越猛地干了半杯香槟。
有这两位充当护法,池霜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社交场合的焦点跟中心。
她突然明白了容坤为什么非要她过来。
这也许就是他们对她的“维护”。
除此之外,也有替梁潜“赎罪”的意思。
明明白白的告诉外界,她也是他们在意的朋友。
…
孟怀谦来了洗手间,正要摘下腕表洗手时,从外进来一个人,正是冯鹤城。
冯鹤城脸上的诧异只停留了几l秒钟,很快地他也走过来,在孟怀谦身边站定,客气说道:“孟总。”
他俯身开了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手,一抬头,对着镜子里的孟怀谦,又一次回以沉稳的颔首。
“冯总。”
等洗净了双手后,孟怀谦用纸巾擦拭,大约是嫌腕表碍事,这次没戴上,而是随手放进了西装口袋。
“可惜时机不对。”冯鹤城微微一笑,“刚才没好好跟孟总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