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低头,他又道:“明天早上想吃你做的鸡汤面,感觉好久没吃了。”
“好!”
许舒宁开心地应下。做鸡汤面很耗时,天没亮,她就起床,鸡汤炖了两个小时,散发着阵阵香气,她感觉很幸福,即便这是她不熟悉的城市,她不熟悉的房子,可只要有他在,她总觉得,这就是渔洲的那一方天地。安宁又自在,惬意又温馨,即便会听到流言蜚语,跟眼下的幸福比起来,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梁潜也是烦事缠身。
他起床后就要匆匆去往公司,根本没时间吃早餐。
许舒宁只好用保温壶装了鸡汤,送他到门口,递给他,“我炖了好久,你胃不是很好,一定要记得吃早餐啊。”
梁潜接过。
凝视着她,眼神莫名复杂,却又似是满足。
只是他的事情太多了,嘴上答应了,下车时却忘了。两天后,他上车嗅到了奇怪的味道,司机才告诉他,那个保温壶还在……不过鸡汤肯定是馊了。
司机其实提醒过他几次,他都说先
() 放着。
放着放着也就彻底忘记了。
梁潜一愣,但这气味他不想忍受,便道:“连桶一起扔了吧,这车也里里外外的好好清洗一次。”
司机:“好的,梁总。”
鸡汤鲜美,可只要是食物就会有保质期。
过了保质期就会坏掉。
谁又能咽得下馊掉的鸡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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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新闻,都有时效性。
池霜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微博,手机振动的频率逐渐也低了下来。她相信,都不用十天,很快就没人会再关注这件事,她不在乎网上舆论如何发酵,更不在乎谁又被战火牵连——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死了她都不会去上柱香。
可笑的是,手机里还躺着梁潜深夜发来的几条消息,她都没点开看,将他一切联系方式全都拉黑。
即便他得了癌症,马上就要死掉,即便有人拿刀逼他,她都不会再原谅他。当然,他也不需要她的原谅,走出这一步,当然是蓄谋已久,她如果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哪怕只有一秒钟,她都会唾弃自己。
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一,平息风波,安抚好父母。
第二,好好工作,好好赚钱。
第三……
第四……
种种计划中,唯独没有“讨要理由”这件事。
没有理由。
贱人犯贱需要理由吗?
跟贱人去要一个理由,那就实在很可笑了。
在外人看来,池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重新振作起来。这件事几乎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影响。
这天,池霜跟表姐在二楼露台喝茶聊天。
“还好吧?”表姐愤愤不平,“我已经通知下去了,我们店里以后再也不招待那个贱种畜生!”
池霜轻笑,手端着茶杯,小口啜饮,“你把它当个事,那它就是大事,你不把它当个事,它就什么都不是。我们开门做自己的生意就好,放心,都不用半年,最多三个月都不会有人再提起。”
表姐欲言又止。
真正了解池霜的人都知道。
她没好。
如果她歇斯底里的闹一场那就好了,可她偏偏不闹,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伤口,谁也无法判断,伤口是在流血还是已经愈合。
“又怎么啦?”见表姐这幅神情,池霜问。
“我担心影响你以后……”表姐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也就是姐妹之间能聊这件事了。
池霜不甚在意地说:“你当它是块疤,那你就别怪人家多看两眼。”
不如就当成是分叉的头发。